怪我：「咱妈一个人养大我不容易，你不能让着她点。」

我傻眼了，不知道他唱哪出。

沈翠娥在后面得意洋洋地看着我，「妈是一片好心，让你出去散步，你居然不识好歹……」

我这才明白过来，就这点小事，她就去跟儿子告状了。

我气得晚饭也没吃，躲在房间里不愿出来。

弄清原委的赵子谦有些不好意思，进来哄我，我一声不吭。

沈翠娥端着一碗鸡丝面走进来，劈头就是硬邦邦的一句：「你不吃可以，可不能饿着我孙子。」

我翻过身去不理她。

见我不再吃她那套，她脸色一变，竟当着我和她儿子的面，朝自己扇起了耳光：

「都是我这死老太婆多事，气到我儿媳妇了……」

赵子谦忙拖住他妈的手，我心里又气又烦躁，「你这是做什么?倒显得我容不下你似的。」

沈翠娥已经开始嚎啕大哭，别哭边骂我和赵子谦。

「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，为了我未出世的孙子，我能害你吗?」

「我一天天从早忙到晚，你们谁问过我一句，全是白眼狼!」

她边哭变观察我和老公的反应。

见我端起了鸡丝面，也不哭了，也不抱怨了，脸上浮现出胜利的笑。

可面上飘着厚厚一层油，我吃了两口就恶心起来，冲去了卫生间。

「毛病真多。」我听到了她的嘀咕和她儿子悄声制止她的声音。

那时候，我还还天真地想着，沈翠娥只是有些强势有些作，虽然有些烦，但心底还是好的。

03

满了三个月，她高兴地到处跟人说我怀孕的事。

亲戚们闹着要请客，沈翠娥说自己厨艺太差，又不肯在外面请客。

言下之意是让我照旧在家做，可如今我怀孕了，身体容易疲累。

正想推脱，她却亲昵地拍拍我，「小萌，妈给你打下手备菜，你只管炒就行。」

我心一软，答应下来。

到了那天，她帮我洗菜，并备了菜。

可土豆丝切得比手指还粗，鸡肚子里的内脏没淘洗干净，鱼鳃也没去掉。

我只好让她出去，自己来。

也不知她做了半辈子菜，怎么过来的。

做菜时，油烟呛得我止不住恶心，婆婆却一点过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。

吃饭时，亲戚们打趣她。

「大姐，你儿媳妇这么听话，比现在那些不愿生的强多了，你不应该给人家个大红包?」

当着亲戚的面，婆婆笑嘻嘻地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，递给了我。

二姨拍了拍我：「小萌，你婆婆这么大方，你可要生个孙子报答她。」

我笑了笑：「这我可做不了主。」

婆婆接过话茬：「头胎嘛，健康就好，是个孙女就再生二胎。」

听了前半句，我还感慨她想得开，听完后半句，我沉默着没说话。

赵子谦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，不轻易表态。

但红包里的一万块还没焐热，就被婆婆借了回去。

说是要急用，下月再还给我。

我说给关悦听时，她撇撇嘴，「这红包怕是要不回来了，你家婆婆这是当着外人大方，实际上不舍得。」

没想到，被她说中了，转眼到了下个月，婆婆绝口不提还钱的事。

我越想越气，好名声都让她得着了，就会在外装大方。

我抱怨时，赵子谦反倒说我：「那是我妈的钱，要回去也没什么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