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她的反应，更有意思。

爸妈交换一个眼色，那眼神复杂，像在传递某种暗号，又像做错事的小孩，眼神游移不定。

呵，在我面前，他们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父母，何曾有过这种心虚的模样？

「没……没什么，」父亲率先开口，语气带着不自然的停顿，眼神闪烁，不敢与我对视，「例行检查罢了。」他略微发福的手掌不自觉地搓着衣角，像在掩饰什么重大的秘密。

母亲也赶紧帮腔，「是呀，例行检查，医生说涛涛恢复得挺好的。」她堆起笑容，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，却让人觉得僵硬而虚假。

但我分明从他们这拙劣的表演中，捕捉到一丝躲闪，以及那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
这慌乱，像一丝极淡的墨迹，在他们精心粉饰的太平上，晕染开来。

「是吗？」我不露声色地追问，语气依旧平静，仿佛只是随口一问，「那体检报告呢？方便给我看看吗？」

闻言，父亲脸色顿时一沉，嘴角也绷成了一条直线，额角青筋暴跳，像蚯蚓般蠕动。「看什么看！」他陡然拔高音量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，「你一个丫头片子，看得懂吗！」

母亲也一反常态，尖声叫起来，「林玲！你什么意思？你是怀疑我们吗？怀疑我们会害涛涛？」往日优雅的姿态荡然无存，像一只被激怒的母鸡。

「从小到大，吃的穿的用的，哪样不是家里给的？你弟弟现在生病了，你这个做姐姐的，不想着帮忙也就算了，还在这儿疑神疑鬼！」她指着我的鼻子，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。

「你有没有良心？对得起我和你爸吗？我们养你这么大，容易吗？现在你弟弟需要你，你就应该懂事，就应该牺牲！」母亲越说越激动，唾沫星子几乎要飞到我脸上，精致的妆容也显得狰狞起来。

牺牲？多么熟悉的字眼。

从小到大，我被教育最多的，就是要为这个家牺牲，为弟弟牺牲。

这就是他们口中「孝顺女儿的义务」？我只觉一阵反胃，恶心感涌上喉头，几乎要夺眶而出。

这就是我的「家人」？我深吸一口气，强压下心头的怒火，指甲掐进掌心，带来一阵刺痛，尽量维持语气的平静，「我只是想看看涛涛的体检报告，确认一下他的病情，这要求过分吗？」我注视着他们，想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人性，一丝作为父母的爱。

「我提醒你们，」我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