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眼尾染着花房蒸腾的水汽："陆夫人被推下楼梯那晚，我妈为什么冒着暴雨去城西药房？"

账本在两人僵持间哗啦散开，飘落的采购单显示：陆夫人生前最后半年，林氏陆续购入200毫克艾司唑仑——足以让十头大象长眠。

陆沉洲的喉结在瓷片下滚动，忽然握住她颤抖的手腕："你身上有窃听器的味道。"

沈知意还没反应过来，整个人被按在玻璃花架上。陆沉洲扯开她衬衫领口时，锁骨处的蝴蝶胎记在晨光中振翅欲飞。他指尖抚过监听器留下的红痕，冷笑比瓷片更利："这么想听秘密？不如直接问我。"

他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："当年你母亲买完毒药，是不是还去邮局寄了举报信？"

沈知意突然抬膝顶向他腹部，趁他闷哼时抓起账本夺门而逃。紫藤花帘被撞得剧烈摇晃，陆沉洲抹去嘴角血丝，发现地上一枚珍珠耳钉——和林晚乔昨天戴的施华洛世奇新款一模一样。

第四章 被踩碎的星光

碎纸机吞吐声像野兽啃食骨骼时，沈知意正趴在ICU病房的玻璃窗上描设计稿。监护仪绿光投在素描纸边缘，将荆棘花纹路染成毒藤模样。周砚白递来的热可可氤氲雾气，在玻璃上晕开母亲苍白的脸。

"医药费我垫付了。"他金丝眼镜闪过冷光，"作为交换，帮陆老夫人设计套珠宝。"

沈知意笔尖骤停，墨汁在纸面炸出黑洞。陆沉洲祖母最恨私生女，当年正是她将陆夫人锁进阁楼。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，她看着护士们冲进病房，素描纸在掌心皱成求救信号。

陆氏珠宝设计赛报名处，林晚乔的香水味裹着冰碴刺入鼻腔。沈知意握紧U盘后退半步，后背抵住展示柜的防弹玻璃。三天前被撕碎的账本残页还在包里发烫，此刻林晚乔指尖正敲击着她提交的雏菊胸针设计图。

"沉洲说你母亲需要换肾？"林晚乔蔻丹刮过设计图，纸面留下蚯蚓状红痕，"用这套图纸参赛，明天钱就到账。"

沈知意盯着她耳垂上新换的蓝宝石耳钉——和陆沉洲袖扣同矿脉的稀有宝石。监护仪的声音在脑中轰鸣，她伸手接图纸时，林晚乔突然撕碎画纸抛向空中。

"盗窃犯的女儿也配谈设计？"尖笑穿透展厅水晶吊灯，"各位评审，这分明是抄袭陆夫人遗作！"

碎雪般的纸片纷扬落下，沈知意弯腰捡拾时，看见二楼观景台闪过蓝宝石冷光。陆沉洲倚在栏杆前，手中红酒杯倾斜的角度，恰如那夜碾碎素描本时的弧度。

"证据呢？"她突然起身，将半张残图拍在评审台，"陆夫人从未公开过雏菊系列。"

林晚乔的珍珠手链擦过她脸颊："当年火灾烧毁所有手稿，你当然查不到——除非纵火犯是你母亲。"

沈知意舌尖尝到铁锈味。她想起账本里那笔二十年前的纵火险理赔单，被保人签名处蜿蜒的"林"字，像条吐信的毒蛇。

人群突然骚动，大屏幕跳出陆氏内部邮件截图。沈知意看着自己修复胸针的监控录像被慢放，每个特写都配上"剽窃惯犯"的猩红弹幕。林晚乔凑近她耳畔轻语："现在跪下求饶，钱还能买你妈今晚的镇痛泵。"

沈知意摸向装有账本复印件的U盘，却触到满手湿黏——林晚乔的保镖不知何时将咖啡泼满她背包。褐液正顺着拉链侵蚀母亲的照片，就像当年安眠药溶解在陆夫人的参汤里。

暴雨砸在工作室铁皮屋顶时，沈知意正用睫毛胶拼贴第七版设计稿。苏棠传来的视频在手机屏上跳动：林晚乔戴着蓝宝石项链接受采访，身后大屏循环播放"剽窃者"通稿。

"你绝对猜不到！"苏棠的鼻钉在镜头前闪光，"陆老夫人保险箱有组未公开的陆夫人设计......"

铁门突然被飓风撞开，陆沉洲的阴影吞没满地狼藉。他甩来珠宝展邀请函，烫金请柬边缘沾着威士忌酒渍："求我，就给你翻盘机会。"

沈知意抹去设计稿上的雨渍，将混着咖啡渍的U盘推过去："陆先生不如先解释，林氏纵火险赔款为什么汇入您瑞士账户？"

窗外闪电劈开夜幕，陆沉洲看清她锁骨处随呼吸起伏的蝴蝶胎记。那夜花房混战中消失的监听器，此刻正别在她内衣肩带，红灯在布料下规律闪烁。

他突然掐住她后颈按向桌面，设计稿的钢笔墨水在两人之间漫成黑海："十年前你妈偷走遗书，现在你偷账本——沈家是不是专养吸血虫？"

沈知意挣扎间扯开他衬衫，三道新鲜抓痕横贯胸肌——与母亲病房监控里神秘人的伤痕完全重合。雷声在云端炸响时，她突然咬住他手腕，血腥味在唇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