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姨的餐盒垫纸？」我摸着支票背面沾着的雪菜油渍，突然想起凌晨那个三层保温袋。手机适时震动，任务栏弹出三个选项：

　　【A】帮助留守儿童（奖励危机预判） 【B】调解夫妻矛盾（奖励心理学精通） 【C】追讨欠薪（奖励微表情分析）

　　拆迁楼里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。「黑心老板跑路了！」沙哑的吼声惊飞群鸽，我抬头看见七楼窗口飘落的记账本，发黄的纸页像雪片般落在电动车前筐。

　　「选C。」我咬牙点下屏幕的瞬间，冷链箱突然射出蓝光，在空中投影出建筑三维图。红色标记锁定在顶楼办公室，标注着「农民工工资台账藏匿点」。

　　踹开锈蚀的铁门时，穿皮夹克的男人正把牛皮纸袋塞进通风管道。「强子叔？」我脱口而出的称呼让自己都愣住。那个转身抄起铁棍的包工头，左耳缺失的豁口和父亲老照片里的工友完全重合。

　　「小满？」铁棍「当啷」砸在水泥地上，他手背的烫伤疤和昨夜瘫痪老人的疤痕如出一辙，「你怎么找到这儿的？你爸当年藏起来的账本...」

　　冷链箱突然发出蜂鸣，倒计时变成刺目的「00:47:32」。我举着百万支票后退：「强子叔，这是永盛集团的现金支票，能抵你们被拖欠的工资！」

　　「假的！」他突然暴起，沾着水泥灰的指甲掐进支票边缘，「永盛上周就冻结账户了，这票绝对兑不...」

　　支票背面突然浮现金色漩涡标志，强子叔的瞳孔在接触到图案的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。他踉跄着摸出手机，银行到账提示音在空旷楼层此起彼伏地响起。

　　「到账了！老刘家八十万，大壮六十五万...」工人们涌入办公室时的欢呼震落墙灰，我却盯着手机里新到账的30000元奖励金发怔。技能栏里【微表情分析】的图标闪烁，强子叔每次瞥向通风管道的微动作突然被放大十倍。

　　「账本里有什么？」我伸手挡住通风口。强子叔的喉结上下滚动三次，这个下意识的吞咽动作在技能加持下变成透明字幕：「1998年冷链车运输清单」。

　　冷链箱在此刻爆出刺骨寒气，箱盖自动弹开的瞬间，所有手机信号同时中断。躺在干冰白雾里的不是医疗用品，而是本烧焦半边的运输日志——父亲的字迹在残页上清晰可辨：「7月16日，承运特殊货物，代号X-0713」。

　　「你父亲是唯一敢接那单生意的司机。」强子叔的扳手砸开通风管，掏出的账本扉页贴着父亲年轻时的证件照，「那天我们给冷藏车装了三十七坛雪菜，可GPS显示车队开到跨海大桥就...」

　　手机突然响起炸雷般的提示音。强制任务的倒计时归零刹那，永盛大厦方向传来沉闷的爆炸声。暴雨中腾起的黑烟逐渐聚成XM-0713的代码形状，和我狂奔时掠过橱窗的倒影完美重叠。

　　强子叔的扳手尖抵着运输日志烧焦的边缘，煤油灯的光晕在他瞳孔里晃出两个金色漩涡。我嗅到账本散发的栀子花香，和第七坛雪菜开坛时的气息完全相同。

　　「那天装车用的是特制冷链柜。」他翻开账本第37页，泛黄的纸面上拓印着雪菜坛的浮雕纹路，「每个坛子都用液氮包裹，你爸说这是在运‘活金子’。」

　　我摸着日志上「X-0713」的钢印，突然发现这串代码在反光时会分解成「雪菜0713」的汉字笔画。冷链箱的寒气在这时突然加剧，箱内温度显示器亮起-196℃的读数，正是液氮的沸点。

　　「小心！」强子叔突然拽着我扑倒。通风管里窜出个黑影，锋利的金属片擦过我耳畔钉在墙上——是半截冷藏车的温度传感器，锈蚀的零件编号正是父亲日志里记载的。

　　工人们举着的手机电筒光柱中，墙上的传感器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。1998年的暴雨夜，十二辆冷藏车正在跨海大桥上疾驰。打头的车厢监控画面里，父亲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，副驾上坐着穿藏青唐装的年轻版陆振邦。

　　「这批货送到，孩子们的手术费就有着落了。」陆振邦擦拭着银丝眼镜，他手背还没有火焰疤痕，「但要是让永盛的人知道我们夹带私货...」

　　影像突然扭曲，尖锐的刹车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