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扯着我的衣角。
"哥，该添灯油了。"
阿雯的声音带着水底传来的咕噜声，她抬起头的瞬间，我看见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。
麻衣领口不知何时爬满了霉斑，那些灰绿色菌丝正顺着脖颈向脸颊蔓延。
文档突然发出刺耳的提示音，血红的第七条在屏幕上跳动："丑时若见自身着彩，当剜心剔骨以谢先祖。"
供桌下的铜盆突然翻倒，暗红液体漫过青砖，我这才发现所谓的"灯油"罐里装的根本是凝固的血块。
阿雯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，在青碧烛火中泛着尸斑似的紫黑。
她咧开的嘴角几乎扯到耳根，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："哥，该你当值了......"
我的后背撞上神龛，族谱哗啦啦自动翻开，泛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全是我的名字。
最新一页的墨迹未干，工笔描绘的正是我此刻惊恐的表情。
神龛深处的牌位开始渗血，最上方那个描金灵位突然转过来，上面赫然刻着我的生辰八字。
文档弹出最后一条守则，这次是手写体的朱砂符咒："子时若在镜廊看见自己，务必剜去双眼。"
铜镜廊传来清脆的碎裂声，十八面水银镜同时映出我的身影——每个倒影都在用水果刀剜自己的眼睛。
铜镜碎片在青砖地上蜿蜒成血线，我的倒影们齐声吟诵着古老的祭文。
水银镜面里的每个"我"都举着滴血的水果刀，刀尖正对准自己颤动不已的眼球。
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，十八面铜镜同时爆出裂纹，镜中人的动作突然变得鲜活。
"快闭眼！"斜刺里伸出的枯手捂住我的口鼻，族叔公布满老年斑的脸在镜廊转角一闪而过。
老人身上靛青麻衣浸满暗红污渍，袖口露出的手腕爬满与我一模一样的霉斑菌丝。
文档提示音突然在死寂中炸响，手机屏幕自动亮起："补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