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,攥着黑驴蹄子就要往他嘴里塞。
他突然抓住我手腕,腐烂的眼珠子泛起青光:“您身上有炼尸蛊的味道。”
我愣神的功夫,他已经蹦到棺材沿上,“西南方向,三里地,活人味混着尸臭。”他抽了抽塌陷的鼻梁,“还有个戴黑斗篷的,身上煞气比您这桃木剑上的漆还厚。”
我下意识摸向腰间布袋——师父给的炼尸蛊罐子果然在渗黑水。
小僵尸趁我分神,一溜烟蹿上房梁:“带上我!我能闻味!比狗好使!”
“你跟狗比还挺骄傲?”我甩出墨斗线缠住他脚踝,“说!谁派你来的?”
他倒挂在梁上晃悠,官服下摆露出半截腿骨:“我要是能选,宁愿投胎当条狗。至少不用被个连符都画不利索的道士逮着。”
我气得扯紧墨斗线,他“哎哟”一声摔进棺材,脑门磕出个凹坑。
我趁机摸出师父给的铜镜照他——没影子,但瞳孔里泛着丝活人似的微光。
“怪了…”我翻着《茅山秘术》,突然听见棺材里传来吸鼻涕的声音。
小僵尸蜷成一团,腐烂的手指抠着棺材板上的刻痕:“这道疤像不像月牙?我死那晚月亮也长这样。”他转头冲我笑,嘴角裂到耳根,“道爷,超度亡魂算业绩不?能给我投胎到富贵人家不?”
我握紧断掉的桃木剑,突然发现棺材内壁刻着半句残咒:【五毒为引,血肉为祭…】后面的字被血垢糊得看不清。
“这咒文哪来的?”我揪住他衣领。
“打从醒过来就在这儿了。”他扒拉着我手指,“轻点!这料子可是苏州绣娘的手艺!当年我唱完堂会,刘员外特地…”
我甩开他跳下棺材,脊背阵阵发凉。
师父说过,五毒炼尸术早在明朝就失传了。
小僵尸蹦到我身后抽鼻子:“蛊虫往西边坟地去了!”他腐烂的指头戳向我布袋,“您再磨蹭,那活人可要变死人了。”
我抄起断剑往外冲,他在后面喊:“带上我啊!我还能当肉盾!”
月光把乱葬岗照得惨白,我猫腰钻进灌木丛,后脖颈突然凉飕飕的——那缺德僵尸正趴我背上啃野果。
“吐出来!”我揪他耳朵,“坟地的果子都带尸毒!”
“我都是尸体了还怕啥?”他嚼得汁水四溅,“您要尝尝不?比你们山上的酸枣带劲…”
前方传来铁锹声,我捂住他嘴蹲下身。
土坑前站着个黑袍人,脚下躺着具还在抽搐的尸体。
月光照见他腰间令牌——茅山玄字纹,边角缺了一块。
小僵尸突然发抖:“那图案…我棺材里也有半块…”
黑袍人猛然转头,我拽着僵尸滚进坟堆。
他袖口窜出条黑蜈蚣,擦着我耳朵钉进树干。
树皮瞬间焦黑冒烟。
“活尸?”黑袍人嗓音像生锈的刀片,“正好拿来炼新蛊。”
我甩出最后一张雷符,拽着小僵尸的辫子狂奔。
他在风里鬼叫:“道爷!您薅的是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