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，后面是厕所，一眼就能扫完的布局。

　　院角位置攀爬了几株葡萄架，上面掉着几串青绿小葡萄。

　　我百无聊赖数着葡萄，突然发现一个红色小身影，她躲在水井旁，好奇地打量我。

　　她的眼睛很亮，跟陈继相像。

　　不难猜出她是谁。

　　我招招手，她便羞羞怯怯走过来。

　　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儿，看着三四岁的年纪。

　　我抬手擦擦她弄脏的小脸儿，温柔地问：“你在看什么呀？”

　　她羞答答笑了，还没开口，一个女人冲过来。

　　是陈继妈妈。

　　她猛地一把抱起小家伙，护犊子般怒瞪着我。

　　我连忙摆手，想表示我没有伤害她孩子。

　　她嘴里依然叽里咕噜吐着一大串话，我压根听不懂半句。

　　最后还是小姑娘扯了下她袖子，指指我，开心地说：“嫂嫂，好看。”

　　“小果喜欢。”

　　她妈妈用力哼出一声，转头带着孩子去了厨房。

　　中午午睡时，脸上一阵麻麻痒痒，我睁开眼睛，陈小果拿着几根狗尾巴草趴床边。

　　见我醒了，小姑娘很高兴，睁着水汪汪的眼。

　　“嫂嫂，陪小果玩儿。”

　　我拍拍床铺，她立马脱鞋跳上来。

　　手中嫩绿的草茎翻飞，不多时，一个小蜻蜓出现在我手里。

　　“哇！嫂嫂好棒！”

　　“虫儿飞……飞起来喽！”

　　小姑娘拍手，兴奋地在床上蹦跳。

　　孩子好哄，快乐也简单。

　　等陈继回来，床上已经摆满我编的小金鱼、小蚱蜢、小兔子……

　　不经意抬头，他安静倚在门口，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我们，里面是说不出的缱绻缠绵。

　　对上我含笑的脸，他又不好意思般低下头。

　　7

　　时节滑向秋天。

　　陈继变得忙碌，经常他回来时我已经睡下，我起来他又出了门。

　　院子各角堆放着收货的谷物，玉米，还有一些豆类。

　　陈小果每天缠着我玩耍，是我枯燥日子里的一点生机。

　　她经常拉着我在屋子附近走，周围的住户不多，山大树密。

　　形成一种包围的趋势，人陷在其中便显得格外渺小。

　　这天，我们碰到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。

　　她打量的目光让我十分不适，我牵起小果的手回家。

　　她一下冲过来抓住我肩膀，眼睛死死盯住我肚子，突然幸灾乐祸地大叫，“你也不能生，哈哈……生不出来，又是一个没用的肚子。”

　　她手劲儿很大，摇晃着我一时竟挣脱不开。

　　“生不出孩子，你会被卖给其他男人，很多很多的男人。”

　　“血，留了好多好多血……”

　　女人声音癫狂尖锐，很是刺耳。

　　自我来到这里，我极少出门，更没接触外人。

　　落后偏僻的地方，人的恶意会被无限放大。

　　想想在陈家，居然真的成了我的庇护所。

　　“你这个坏女人，放开嫂嫂，坏女人，快放开。”

　　小果看我受惊，着急挥起小拳头砸女人。

　　很快，陈继就闻声赶了过来。

　　他轻而易举扯开女人，护着我和小果回家。

　　远远地，后面又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