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,张衡都从不离我左右,如今我生了大病,竟不见他。
“将军昏迷这几日,奴婢也很少见到张公子,公子只有昨日才来看了将军。”
小陶皱着眉头,似乎颇为不满。
见我不说话,小陶又说:
“张公子自小便与将军形影不离的,如今将军急病,他不仅不来探望,竟还……”
“还什么?”我有些好奇。
“竟还日日出入烟花柳巷之地,被一伶人迷得神魂颠倒,真是薄情寡义!”
我想起了入京那日潇湘馆楼上的娘子,看来他们当真有缘,合该是一桩美事。
“日后不可在背后议论张公子与那位姑娘的事。”
那日我地递与张衡的手帕算是我为这段姻缘做的大媒吧。
我敛敛神,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和靖国的战事。
此次虽平了南州的动乱,但靖国多年来一直虎视眈眈,不断犯我梁国边城,实在头疼。
也不知四百年前的那位靖国美人究竟是何风姿,竟操一曲就能让太祖皇帝放弃到嘴的肥肉。
正想着,张衡来了,手里还端着刚熬好的汤药。
“知言,你醒了,可感觉好些了?头痛不痛?”
张衡把汤药放在桌上,径直走到我床边坐下,摸了摸我的额头。
许是我生了病,眼神也不甚清明,虽只有七八日未见,我瞧着张衡却仿佛老了七八岁。
不知是不是那潇湘馆的姑娘不待见他。
小陶把桌上的汤药端过来,不情不愿地递给张衡,张衡轻轻地吹了吹,喂到我嘴边。
我正要喝,就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:
“这药的味道有些古怪。”
我推了推,想缓缓再喝。
“是我向军士们打听到的老大夫,年轻时跟着上战场的,已多年不看诊了,方子中有些冷僻的药也不足为怪。听话,喝了它才能好起来,不然,界州的百姓可指着谁去?”
界州,地处梁国边境,再往东边便是靖国。
恍惚间我仿佛看到小时候爹爹哄我喝药的样子。
从前我每每生病,闹着不肯吃药,娘都拿我没办法。
总是爹笑眯眯地接过碗来哄我:
“言言听话,喝了药好起来,才能做战场上的女将军啊。”
张衡和爹爹一样,总能精准找到我的命门。
我重新端起碗来,忍着怪味,小口小口喝着。
“知言,我们入城那日,潇湘馆二楼有位姑娘,掉了手帕的,你可还记得?”
“记得。”
“我想把她接到府里来。”
3、
张衡被我爹从战场上捡回来那年才九岁,爹爹一直对外称是受人之托,替死在战场上的故友照顾他。
所以将军府也是张衡的家,只不过如今将军是我。
该来的早晚会来。
我的病刚好,红袖就住进了将军府。
张衡跟我说是归还手帕那日偶然聊起,原来美人身世可怜又满腹才情,从小被卖入潇湘馆,身在红尘却洁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