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斗,当以离火淬阴髓 兑宫启璇玑,震位封玄棺」
铜镜嗡鸣骤然凄厉。四十九面残镜收缩成婴孩形貌,脊骨暴突九节蛇尾。母亲的振魂锥贯穿其左胸,却被尾骨绞成麻花——这是《秘录》记载的"镜魇噬主"死局。
张子轩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地抓向瓷瓮。银砂混着阴髓泼洒的瞬间,他看清瓮底暗刻的时辰:庚辰年乙酉月丙戌日——正是他的生辰。
七星砂遇阴髓炸起磷火,将镜魇婴裹成火球。烈焰中传出祖父的嗓音:"甲子锁将崩...速归落凤坡..."
灵堂地砖突然塌陷,震位裂口飞出七盏鎏金错银灯。天枢位的朱雀灯直坠火海,爆开的琉璃瓦里浮出册帛书——那是祖父私藏的《锁脉手札》,记载着如何用活人脊柱温养噬魂镜。
"不!!!" 母亲的银甲缠满青铜触须。她扯断护心镜抛向巽位,镜面映出段蒙尘记忆:产床上鲜血浸透的青衫,接生婆被震碎的招魂铃,还有祖父将染血银锁钉入婴儿后背的剪影...
第三部:震宫玄棺
朱雀灯的残火舔舐着《锁脉手札》的边缘,张子轩的脊椎在火光中弯成一张青铜弓。纸页上的鎏金纹路化作活蛇游走,他的生辰八字从螭龙逆鳞处渗出黑血,与七道朱砂批注交织成囚笼般的命盘。
"咔——嚓!"
母亲的银甲左臂突然齐根断裂。露出的青铜臂骨上錾刻着庚辰年星宿图,北斗七星的勺柄直指他心口的离火纹。"甲子年...你爷爷用我的骨养镜脉..."她染血的指尖抠进青砖缝,"现在轮到你了..."
镜魇婴的蛇尾绞碎最后一盏河图灯。张子轩的后颈鳞纹已蔓延至额角,七星锁纹刺破孝服,凝成七柄青铜光刃。祖父埋在他脊椎里的银砂此刻发烫,与玄冰棺透出的寒气共鸣。
"兑宫未时,引砂破脉!"母亲的声带撕裂成兽吼。她将振魂锥残柄刺入银甲裂隙,龟背纹甲片逆向翻起,露出底下刻满甲骨文的肋骨——那是张家镇镜人的最后一道《天工契》。
震宫地脉轰然开裂,玄冰棺裹挟雪雾冲天而起。棺面九蟒浮雕的竖瞳流出血泪,张子轩的脊骨锁纹突然反扣,将他钉在冰棺表面。阴髓从棺缝渗出,在青砖面凝成卦辞:
「锁脉人终化器 镇镜日亦是祭辰」
朱雀灯残骸炸开磷火,映出《秘录》最后一页的真相:祖父站在民国年的陨坑边,脚边堆着七具少年尸体,每具的脊椎都被银锁贯穿。张子轩的瞳孔被青铜色蚕食,六瓣纹裂成蛛网——他的脊骨,正是第八块镜胚。
"轩儿,断锁!"
母亲的嘶吼裹着冰碴刺入耳膜。七星光刃斩向冰棺的刹那,整座宅院的青铜触须全部暴长。镜魇婴的九节蛇尾缠住光刃,婴孩的面孔裂成祖父的模样:"甲子...轮转..."
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