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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废物东西！”死胖子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趋势，对着倒在地上的我又是一轮拳打脚踢。我蜷缩在泥水里，护住头，只听见自己断过的肋骨在胸腔里咯咯作响，血顺着眉骨流进眼睛，世界变成了一片猩红的漩涡。虎哥那油亮的皮鞋尖还碾着我变形的小腿。
我忍无可忍，下意识地去阻挡，双手顺手摸到了旁边的砖头，朝着虎哥挥砸上去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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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阿强，今年四十岁，左腿有点残疾，走路一瘸一拐的。曾经，我在家乡的一家小水泥厂打工，那厂子违规操作出了大事故，倒闭了，我也失了业。
2013年，家乡的水泥厂出事上了地方新闻。厂子关门时，老陈组织我们这些失业的人去找车间主任讨说法。我们一群人到了车间，我站在人群后面，看着老陈。他头发已经半白，双眼一瘪，两行浊泪就流了下来，紧接着发出一声嘶哑的哭声，然后“扑通”一声给坐在椅子上、正面无表情抽烟的车间主任跪了下去。
“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！你救救我们这些人，救救我们的家啊！”老陈边喊边把头往地上磕，那声音在空荡荡的车间里格外刺耳。我梗着脖子往前探，想冲上去和那主任干一架，可前面人太多，我看不到主任的表情，但我知道他肯定在嘲笑我们的狼狈。
人群渐渐散了，老陈哭够了，像一滩烂泥似的坐在地上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面，失了魂。我一瘸一拐地走过去，伸手去拉他，可他太沉了，我拽了半天也没把他拉起来。车间主任关了灯，把卷帘门拉下一半，走了。
我跛着脚往门口走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老陈，他还是那个样子，头都斜在了肩膀上。这时，传来他虚弱的声音：“瘸子，这地方不能留了，你还年轻，还有活路。”
后来听说，老陈一头撞在了停用的水泥搅拌机上，鲜血溅得到处都是，把地上的水泥渣都染红了。
“瘸子，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