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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青色血管。
"当心划伤。"他把新编的竹风铃递给我,篾片还带着体温,"小时候被柴刀伤的,阿嬷说这是山神给的印记。"檐角忽然叮咚作响,昨夜那只橘猫跃上窗台,尾巴扫落一串晨露。
暮色染红马头墙时,陆沉带我去逛晚市。青石板路被百年足迹磨得发亮,卖艾草糕的阿婆往我手里塞了块还烫着的点心。他的手虚虚护在我身后,隔开摩肩接踵的人流,银饰摊前的风灯将他侧脸镀成暖金色。
"试试这个。"他忽然俯身,冰凉的银链贴上我锁骨。铜镜里映出缠枝莲纹的项圈,他手指擦过我颈后皮肤时,市集的喧嚣突然退潮般远去。卖花少女的嬉笑,油锅里的滋啦声,还有他呼吸间清浅的茶香,都在银饰相撞的泠泠声里化作齑粉。
暴雨是半夜袭来的。我在雷声中惊醒时,雨水正顺着瓦当连成银链。童年时被反锁在储物间的记忆突然破土而出,潮湿的霉味仿佛还堵在鼻腔。我颤抖着摸到手机,冷光屏幕上映出自己惨白的脸。
"林见夏?"敲门声混着雨声传来,陆沉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绸缎,"我给你送安神茶。"
门开时他肩头还沾着水雾,手中托盘里的建盏蒸腾着热气。我蜷缩在藤椅里看他点燃柏子香,跳动的烛光将他轮廓描摹得忽明忽暗。他说起幼时在暴雨夜迷路,是举着火把的镇民唱着采茶歌寻了他整座山。
"你看,"他推开半扇窗,雨幕中竟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在移动,"张叔在巡堤,陈姨肯定在给流浪猫搭雨棚。"他手腕上的银镯碰到我指尖,凉意却让掌心愈发滚烫。我忽然发现他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,像是将落未落的晨露。
我深吸一口气,让柏子香的清冽气息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