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越下越大。
安鹿依站在便利店门口,望着瓢泼大雨发愁。手机屏幕显示晚上十点十五分,最后一班地铁还有四十分钟。她攥紧了手中的塑料袋,里面装着给妈妈买的退烧药。
"要伞吗?"
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,安鹿依回头,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。他个子很高,眉眼深邃,手里握着一把深蓝色的长柄伞。
"啊,谢谢。"安鹿依有些局促,"但是......"
"我送你到地铁站。"男人已经撑开了伞,"这个时间,不好打车。"
雨点打在伞面上,发出密集的噼啪声。安鹿依闻到男人身上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气,混合着雨水的潮湿。他的肩膀很宽,为她挡住了大半的风雨。
"我叫祁深。"走过第三个路口时,他突然开口。
"安鹿依。"她下意识回答,随即意识到什么,"等等,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伞?"
祁深轻笑一声:"你在便利店门口站了十分钟,一直看表。这个时间还在外面的人,多半是赶末班车。"
他的观察力让安鹿依惊讶。更让她惊讶的是,祁深居然和她上了同一班地铁。深夜的车厢空荡荡的,他们并肩坐着,雨水顺着伞尖滴落,在脚下汇成一小片水渍。
"你经常这么晚回家吗?"祁深问。
"妈妈发烧了,我出来买药。"安鹿依握紧塑料袋,"平时不会这么晚的。"
祁深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地铁穿过隧道,车窗倒映着两人的身影。安鹿依注意到程深左手无名指有一道淡淡的疤痕,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。
到站时,祁深执意送她到小区门口。雨势渐小,路灯在湿漉漉的地面投下昏黄的光晕。
"谢谢你的伞。”安鹿依站在单元楼下,"改天......"
"明天见。"祁深打断她的话,转身走入雨中。
安鹿依愣住了。她还没来得及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,更不明白他说的"明天见"是什么意思。直到回到家,给妈妈喂完药,她才想起那把深蓝色的伞还在自己手里。
第二天早上,安鹿依在小区门口又看见了祁深。他换了一件灰色大衣,手里拿着早餐。
"你的伞。"安鹿依把伞递过去。
祁深没接:"留着吧,天气预报说今天还会下雨。"
"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个时间出门?"
"你鞋底有瑜伽馆的logo,"祁深指了指她的运动鞋,"我查了附近瑜伽馆的早课时间。"
安鹿依后退一步:"你在跟踪我?"
"不是跟踪,"祁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,"是调查。你母亲林淑华女士,涉嫌参与一起跨国洗钱案。"
安鹿依的大脑一片空白。她想起妈妈最近反常的举动,频繁的加班,突然多出来的名牌包,还有昨晚的发烧......原来根本不是感冒,是压力过大导致的晕厥。
"你昨晚是故意接近我的?"她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"抱歉。"祁深垂下眼睛,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