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风后把玩着茶盏。

"昨夜丑时三刻，你在何处？"

刑堂长老的声音裹挟着威压劈头砸下。林在野数着青砖上的裂纹，想起两个时辰前被破门而入的执法弟子从被窝里拖出来时，瞥见窗外那抹月白衣角。

"弟子在房内抄写《清心诀》。"

"撒谎！"惊堂木拍在案几上震得烛火摇曳，"药庐值守弟子亲眼见你潜入丹室！"

林在野突然嗅到一丝血腥气。不是来自戒律堂阴湿的砖墙，而是从她袖袋里那方染血的帕子——昨夜纪琛扶她时悄悄塞进来的。当时月光被云层遮蔽，男孩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："师妹可要藏好了。"

"证据确凿还要狡辩！"刑堂长老抬手甩出块留影石，光影中赫然是她穿着夜行衣的背影。林在野瞳孔骤缩，那身形确实与她别无二致，但昨夜她分明在......

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。记忆出现空白，就像被人硬生生剜去一块。屏风后传来瓷器轻叩的脆响，纪琛鎏金色的瞳孔在阴影中若隐若现。

"弟子认罚。"

林在野重重叩首时，藏在舌底的清心丹化开苦涩。这是今早更衣时在腰带夹层发现的，连同那张写着"戌时三刻，后山灵泉"的纸条。纪琛连她会用牙齿藏药都算到了。

戒律鞭破空声响起时，林在野突然想起原著这段剧情。本该是女主撞破魔修盗取冰魄，如今却换成她来顶罪。第一鞭抽在脊背的瞬间，她看到屏风后月白广袖轻扬，纪琛用唇语说了三个字："傀儡丝。"

剧痛中神识反而异常清明。林在野数到第九鞭时，终于发现执法弟子挥鞭的节奏与纪琛指尖叩击案几的频率完全一致。那些鞭痕看似皮开肉绽，实则巧妙地避开了要害经脉。

"够了。"

清冽嗓音响起时，林在野后背已经血肉模糊。纪琛从屏风后转出，腰间新换了块雕着并蒂莲的羊脂玉佩。他伸手要扶，林在野却自己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站起来，指尖故意擦过他掌心。

傀儡丝冰凉的触感一闪而逝。

"师妹受苦了。"纪琛解下大氅披在她身上，指尖拂过处伤口泛起凉意，"药峰新炼的雪玉膏，每日辰时记得换药。"

回弟子房的路上，林在野在氅衣暗袋摸到枚玉简。神识探入瞬间，识海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——《太阴炼形篇》。这是原著里纪琛后期用来控制傀儡的顶级功法，此刻却出现在炼气期弟子手中。

戌时的灵泉笼罩在月色里。林在野将受伤的后背浸入水中，看着血丝在泉水中漾开。身后传来枯枝断裂声，她反手射出三根银针，针尖在触及月白锦袍时突然悬停。

"师妹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？"

纪琛从树影中走出，腕间银铃随着步伐轻响。林在野注意到他今日束发的缎带换成暗红色，与女主昨日戴的珊瑚簪颜色相同。

"冰魄失窃当夜，师兄给我的帕子沾着鲛人血。"林在野掬起一捧泉水，"东海鲛人泣泪成珠，唯有在月圆之夜剜心取血才会留下这种腥甜。"

纪琛轻笑出声，鎏金色在瞳孔边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