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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这具浮尸腐败严重,正好教你处理特殊尸斑。」
暴雨倾盆,解剖室顶灯白得刺眼。
我的法医老公,陆景深,正手把手教白月光解剖尸体。
他无名指戴着一枚闪亮的婚戒。
和金属台上,面目损毁、浮肿难辨的女尸手上那枚。
一模一样。
我浑身战栗——那是我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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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飘在天花板夹角。
看着这对「久别重逢」的男女。
陆景深贴着江晚吟的后背,呼吸喷在她耳畔。
「手腕要稳。」
「景深哥哥,我有点害怕,她死得真难看,肚子都被鱼吃空了。」
陆景深亲吻了她耳垂,亲昵安慰:「别怕 我在。」
我扑上去想撕开这对狗男女,却穿透江晚吟的身体跌进福尔马林池。
陆景深是个法医。
一眼看出这尸体已经在河里泡了一周。
尸身脊柱断裂两节,仅靠微弱腐肉连接。
从水里捞起时,彻底断成两半。
"肋软骨断裂方向符合车辆撞击伤。"
他的金丝眼镜染着解剖室冷光。
"但真正致命的是这个——"
刀尖挑开我的左肺叶,深褐色泡沫涌出来。
我猛地捂住嘴,魂魄没有实体。
但诡异地,我却仿佛有共感一般觉得很痛。
"肺动脉空气栓塞。"
江晚吟歪头:「那是什么?」
陆景深低笑:「小傻瓜,溺水啊。」
「哦~景深哥哥好厉害!」
江晚吟埋头苦蹭。
口红印猝然烙在他领口。
陆景深被她发丝痒到喉结,声音陡然暗哑:
「现在厉害,还是昨晚厉害?」
江晚吟咯咯咯笑起来,吐气如兰:
「当然是今晚的哥哥最厉害~」
「你这个小妖精!」
我听了想吐。
陪陆景深打拼十年,我供他读书。
鼓励他一路当上法医。
结果他转头将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江晚吟,接进来当实习生。
如今还当着我尸体,你侬我侬。
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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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婚戒卡在金属台边缘,被浮肿指肉遮住。
那圈碎钻,是他三年前跪在雨夜给我戴上的。
很便宜,但我却一直视若珍宝。
可陆景深忙着调情,根本没有察觉。
江晚吟迅速拔下那枚戒指。
又嫌晦气似的,扔进医疗垃圾桶里。
「晚吟,别走神,认真点。下个月你实习考核,这具尸体的报告可以保你。」
「你知道为什么肚子先空吗?」
陆景深温柔地问。
江晚吟不解,乖巧问原因。
他夹起一点组织碎片。
「这是胎盘。」
「所以她是个孕妇,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脊柱会断裂,撞击来临时下意识蜷缩护着肚子,导致脊柱遭受最严重冲击。」
陆景深的声音冰凉,带着法医的专业理性。
只淡淡评价了一句:
「鱼儿也知道挑最嫩的吃。」
江晚吟的手瑟缩了一下,手术刀掉在我身上,砸出一个肉坑。
我凑到她跟前,近距离观察她。
却没有从她表情里看出任何端倪。
她害怕?
还是心虚?
「好了,面部特征模糊,而且还有残缺的尸体没捞上来,先收着吧。」
消毒水气味突然浓烈。
陆景深面无表情开始清理解剖台。
江晚吟把我收敛进裹尸袋。
拉上拉链时,卡着我的一缕头发。
她轻蔑地拔掉。
冷笑一声:
"死人果然比活人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