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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得有些发白的围裙，正专注地在灶台前忙碌着。锅里的油发出欢快的声响，油烟不断升腾，在灯光下形成一片朦胧的雾霭。
我的目光紧紧锁住父亲的后颈，那里，此刻还没有那颗致命的动脉瘤。可二十三年后的场景却如噩梦般在我脑海中不断重现：公司年会上，父亲突然捂住脖子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紧接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，重重地摔在我送他的鳄鱼皮鞋旁。周围的人们发出惊恐的尖叫，而我只能无助地跪在地上，看着父亲的生命一点点消逝。这一幕，无数次在我的梦中纠缠，让我在每个深夜惊醒，冷汗湿透了被褥。
“爸，今天请假去医院。”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，可话一出口，还是忍不住发颤。父亲转过身，脸上带着一如既往温和的笑容，岁月似乎还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。他把一盘煎糊的蛋推到我面前，笑着说：“你妈说这是你最爱吃的。”
我看着那盘煎糊的蛋，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哽住，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。在这缭绕的油烟中，我不经意间瞥见橱柜下压着一张泛黄的检查单。我的心猛地一沉，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我颤抖着伸出手，缓缓抽出那张检查单，上面的日期赫然是 1999 年 6 月 16 日。
“爸，这是什么？” 我拿着检查单，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。父亲愣了一下，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，随后又恢复了平静，说道：“哦，没什么，就是一些常规检查。”
我紧紧盯着父亲的眼睛，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真相。可父亲却避开了我的目光，转身去收拾灶台。我知道，他在隐瞒着什么。我不甘心，继续追问：“爸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？这检查单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