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松混合着氯化琥珀胆碱的味道。那是肌松剂特有的甜腥气，五年前导师的解剖报告上，法医曾在喉部肌肉中检出相同成分。

"苏医生这么关心家妹，不如看看这个。"他甩出平板电脑，监控画面里苏暖正用指甲在防弹玻璃上刻月牙，"每划一道，她颈动脉的纳米胶囊就释放0.1mg神经毒素。"

苏晚瞳孔骤缩。那些歪斜的月牙痕迹，与她锁骨胎记的弧度完全吻合。更可怕的是，苏暖左耳后浮现的珍珠色斑块，正是傅氏制药专利书上标注的"月光症"初期症状。

"K-32解毒剂需要每月注射。"傅临洲的犬齿擦过她耳后静脉，"恰好与苏医生当年心脏移植的复查周期一致呢。"

海浪突然剧烈颠簸，苏晚的高跟鞋卡进甲板缝隙。傅临洲揽住她腰肢的刹那，她摸到他后腰绷带下的异物——是埋入式镇痛泵的轮廓，型号与父亲肾移植术后使用的一模一样。

"放开！"苏晚将手术刀抵在他颈动脉，刀柄刻着的"CY-092"编号刺痛指尖。这是导师私藏的手术器械，本该随他葬在南山墓园。

傅临洲却低笑着解开三粒衬衫纽扣，露出心口狰狞的缝合线："苏医生确定要毁掉这副承载令尊肾脏的躯体？"他抓起她的手按在左胸，掌心下跳动的器官正散发着异常高热。

苏晚的刀刃在皮肤上压出血线。二十小时前，她亲手将这颗心脏从室颤中救回，此刻却恨不能将其剖出碾碎。但示波器上紊乱的QRS波突然与记忆重叠——父亲移植手术那晚，监护仪也出现过同样的异常波形。

"你在移植仓里见过月光吗？"傅临洲突然发问，手指探入她衣领勾出银链。吊坠里的储存卡闪过幽光，竟与他袖扣的月光石产生共振。

苏晚抬腿顶向他腹部的瞬间，游轮警笛骤然嘶鸣。八个黑衣保镖从阴影中涌出，每人手中都捧着天鹅绒托盘。当红布掀开时，苏晚的呼吸凝结在喉间——十八把手术刀陈列在月光下，最近那柄还沾着她的掌纹。

"见面礼。"傅临洲拾起刻着今日日期的手术刀，刀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，"从陈医生到苏小姐，刚好凑齐月光标本的编号。"

咸涩海风突然裹挟着记忆碎片呼啸而来。苏晚想起导师坠楼那晚，自己因排异反应昏迷前，恍惚听见有人说："A-092实验体出现记忆苏醒，立即进行二次催眠。"

当注射器刺入颈侧时，苏晚在傅临洲瞳孔里看见诡异的双瞳。他舔去她睫毛上的麻醉剂，叹息般呢喃："这次要藏得更深些才行。"

苏醒时她躺在环形玻璃舱内，四周漂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