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砸在急诊科防弹玻璃上的声音，像无数把手术刀在解剖黑夜。

苏晚抓住被血浸透的抢救床护栏，沾满血污的帆布鞋在瓷砖上划出刺耳鸣叫。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中，她看清手术台上男人的伤口——第四肋间斜切入肺叶的刀伤，边缘泛着诡异的珍珠色荧光。

"准备自体血回输！"她扯开男人被雨水泡胀的衬衫，突然被护士撞开。实习生颤抖的手电筒照亮男人侧脸，苏晚听到自己颈椎发出"咔"的轻响。

那是一张被财经杂志称为"华尔街鬼手"的面容。傅临洲苍白的皮肤在无影灯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，唯有左眼尾那道月牙疤像毒蛇吐信。

"苏医生？"护士长推来除颤仪，"患者室颤！"

苏晚的橡胶手套发出刺耳摩擦声。五年前也是这样潮湿的夜，导师被押上警车前，将染血的袖扣塞进她掌心："去找傅家老宅的月牙槐..." 急救车鸣笛声吞没了后半句，那是陈医生留在世间的最后遗言。

"200焦耳准备！"她掀开傅临洲黏在胸膛的碎发，月光石袖扣突然从男人领口滑落。当铂金冷光坠入血泊的瞬间，苏晚看见自己瞳孔里炸开的记忆碎片：结案报告上傅临洲的证词、看守所天台飘落的诊断书、还有父亲病危通知单上相同的荧光墨水签名。

三次电击后，傅临洲的心跳在示波器上挣扎成锯齿状曲线。苏晚的手突然被抓住，垂死的男人竟睁开了眼睛。他虹膜里游动的银灰纹路像暴风雨前的积雨云，拇指重重碾过她腕间淡青色血管。

"终于...找到你了。"傅临洲的声音裹着血沫，像毒蛇吐信划过她耳膜。心电监护突然归为直线，他带血的手指在苏晚袖口留下月牙形血印。

当手术灯在第17次震颤后熄灭，苏晚在更衣室镜前擦掉睫毛上的血痂。白大褂口袋里的袖扣突然发烫，月光石内部竟浮现出DNA螺旋纹路——这是傅氏集团第三代基因锁的标识。

手机在此时震动，匿名彩信里苏暖被绑在医疗椅上，瞳孔扩散成非人的墨绿色。照片角落的鎏金请柬刺得她视网膜生疼，那上面烫着的月牙家徽正在渗血。

"明晚八点，顶层观景台见。"陌生号码紧接着发来CT影像，苏晚看着妹妹颅内的纳米胶囊差点捏碎手机。那是黑市最新流通的定时毒剂，解药配方恰好是傅氏制药上周注册专利的K-32试剂。

窗外炸雷劈开夜幕，苏晚在玻璃倒影里抚摸左胸手术疤。同样的雨夜，十八岁的她躺在先心病手术台上时，麻醉面罩里突然涌入的苦杏仁味，与今夜傅临洲领口的毒剂残留如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