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伤口,缠绕的绷带早已浸成黑褐色。当冰凉的指尖点上林野眉心时,他掌心的月牙胎记突然灼痛起来,雾气如活物般在周身翻涌。
"记住,他们喂给山神的从来不是祭品......"少年残魂的声音渐渐飘散,林野的虎口处浮现出血色图腾。远处传来地底沉闷的轰鸣,仿佛有巨兽在啃噬岩层。
黎明时分,林野拖着被荆棘划破的双腿回到村口。本该悬挂辟邪鸡骨的门楼上,此刻密密麻麻钉着上百只死乌鸦。最醒目的位置用血写着八个歪斜的大字:擅动禁制,全族偿命。
祠堂里的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。老族长仰面躺在神龛前,干瘪如风干腊肉的尸体上布满蜂窝状孔洞。更诡异的是他的头颅——天灵盖被整个掀开,脑髓不翼而飞,空荡荡的头骨里插着半截焦黑的牛角。
"灾星!"二叔公的旱烟杆狠狠砸在林野额头,"昨夜除了你,还有谁能接近禁地?"人群突然安静下来,几十双眼睛盯着林野手腕上凝结的血痂——那形状竟与族长伤口完全吻合。
被推出村门时,林野瞥见养母躲在磨盘后抹眼泪。她脚边落着个撕碎的布偶,心口位置插着三根棺材钉。这是苗疆最毒的诅咒,至亲之人亲手做的替死鬼。
当夜露宿野人沟,林野被地底传来的咀嚼声惊醒。月光照亮了正在松动的土壤,七八只青灰色的手破土而出,拽着个醉酒村民的脚踝往地下拖。他刚要呼喊,却见那人脖颈突然180度扭转,裂开的嘴角一直扯到耳根:"下一个就是你......"
地面开始渗出粘稠的黑血,血泊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。林野转身狂奔,掌心的图腾突然发烫。山雾应召而来,裹着他坠入深不见底的断崖。失重瞬间,他听见崖底传来铁链断裂的脆响。
下坠的失重感突然被某种粘稠物质抵消。林野栽进蛛网般的藤蔓丛中,透过植物间隙看见个戴斗笠的男人正在擦拭牛角弓。那人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,与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