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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棠推开咖啡馆玻璃门时，风铃惊醒了趴在吧台打盹的橘猫。她看见顾言坐在老位置，骨瓷杯里的美式咖啡已经凉透，咖啡的热气凝成水珠滑落杯壁——就像林夏葬礼那天，他黑色大衣肩头融化的雪。
"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。"牛皮纸信封被推过胡桃木桌面，边缘磨损的痕迹显示曾被反复摩挲。顾言的手指停在杯耳上方，无名指的关节还留着装修新房时划伤的结痂。
信纸展开时有晒干的玉兰花瓣飘落，林夏的字迹像春日抽条的柳枝般舒展：
"亲爱的顾先生，当你读到这封信时，我种的薄荷应该已经爬满窗台第三个格子了。记得把冰箱第二层的青梅酒分给邻居张阿姨，她总说我们半夜笑得太大声，导致她不能好好休息......"
水渍在"顾先生"的称谓上晕开墨团，顾言知道这是林夏写信时泪珠落到了信上，想到这顾言的眼圈泛红，苏棠别过头看窗外来回穿梭的车流。三天前主治医师宣布林夏脑转移时，她正蜷在病床上给这段文字画笑脸符号，化疗留置针在泛青的手背投下蝶形阴影。
"其实那天在市场，我往你伞里塞发卡时故意用了点力。"信纸第三段提到了第一次初遇场景，顾言仿佛又闻到潮湿的青石板混着鱼腥味，林夏穿着米色风衣，扎着丸子头的姑娘踉跄着跌进他怀里，发间茉莉香盖过了雨水的土腥气。
林夏在信里坦白了许多秘密：他追小偷时扯断的衬衫纽扣被她捡回来，如今串成钥匙扣藏在床头柜夹层；每次约会前她都会提前半小时到，就为躲在梧桐树后看他低头看表的急切不耐烦的模样；甚至去年生日那碗长寿面，是自己失败五次后才煮出能入口的成品。
"但最大的秘密藏在下渡街17号的储物柜，密码是你第一次说爱我的日期。"钢笔在这里洇出星形墨点，像他们共看流星雨那晚，林夏在他掌心画下的记号。
苏棠的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