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顿。
“他们学的武是为了自保,你走的路和他们不一样,那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,学得多了反倒畏手畏脚。”
九死一生吗……
我遥遥望向西北,师父说,我的舅舅在西北方。
时间过得很快,十三岁时,师傅去世了,我倒是为这个顽劣的小老头高兴,和我父皇母后不同,至少他是笑着离开的,八十七岁的高龄本该颐养天年,临了临了,还要摊上我这么一个麻烦的徒弟。
我将师傅安葬好,一把火烧了我生活了八年的地方,收拾好包裹向着西北走去,大火熊熊燃烧,我回头看着这一幕,紧了紧背上的包裹,这一次,我真的没有退路了,我只能拼命的往前走,才能在夹缝中苟延残喘。
在此后的时光里回想起这一段,我都会忍不住想要回头,这算是我这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了。
走了大半年,终于抵达了舅舅的领地,这一路上,我听过许多关于辰轩的事,辰轩皇帝昏庸无道,每天沉迷于美色,鲜少上朝执政,麾下官员腐败无能,剥削百姓,使其民不聊生。
我不禁时常想起印象中,我那严厉友爱、勤政为民的父皇,我常常问自己,为什么这样的一个腐朽的王朝,怎么就赢了我父皇治下官民一家的国度?
当真是老天不公!
该死的人,长命百岁,不该死的人却英年早逝。
在前往西北的一路上,我听到、见到了许多民生艰苦,不禁攥紧了拳头,这其中也有我芜荒国的子民。
和师傅习武的那些年,复国的念头渐渐的淡了下去,有时候我甚至会想,战争只会给百姓带来灾害,那我为什么要为一己之私来挑起战争,百姓安居乐业,这不正是父皇所期待的吗?
可如今,这个念头再次占满了整颗心,既然百姓民不聊生,官员腐败无能,君王昏庸无道,那我何不颠覆这个腐朽的王朝?
抱着这样的念头,终于在接近年关时,我找到了舅舅。
这位昔日芜荒国的玉面大将军,如今却也被岁月蹉跎成了这般面目全非的样子,从他的左脸的眉骨处开始,一道长长的疤痕贯穿了舅舅的整张脸,一直到右脸的下巴处。
“舅舅。”
八年未见,眼前这个人却没有一丝陌生,他还是那个对我极好的舅舅。
我开口喊道,眼前人愣了片刻,半响回过神来,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,道:“好小子,几年不见长结实了,走,舅舅带你吃肉去。”
舅舅二话不说,一把揽过我的肩膀,我跟在舅舅身旁,我们就像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兄弟一般,在营帐内,喝酒吃肉高声长谈。
我同舅舅说这些年的长进,细数师傅干的那些幼稚的小把戏,。
舅舅和我讲起这几年的进程,怒骂辰轩国君的昏庸,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王朝。
讲着讲着,我又同舅舅说起了这一路的所见所闻。
“我一定……一定要,建立一个夜不闭户、拾金不昧、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度,我要为父皇、母后,为芜荒国千千万万的子民,谋一条落叶归根的出路!”
……
宿醉的后果就是,醒来时头痛欲裂。
洗漱完,士兵们早已晨练完,正在准备早上的餐食,拦了一名士兵问清楚舅舅的营帐后,快步走了过去,刚靠近,就听营帐里舅舅和他手下谋士的争吵声。
“木子祁!我绝不可能让那小子深入虎穴,有我就够了!”
“将军,我们现在和辰轩已经陷落僵局,唯有盛安公主贴身侍卫这条路方可撕破一道口子,你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从长安传来的消息,那昏君有多疼爱他那小女儿,慕辰席若是能当选,辰轩国的城防兵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