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撑不住。

一切的发展都在往始料不及的道路奔驰，一去不复返。

陈禾呆呆地静坐一个钟头，院门处传来说话声。

“前头屋里哪有人？都荒废好久了，死孩子，你不要哄骗我。”

“爸，我真的听见了。”

“瞎，还真的，啷个铁门都被撞坏了。”

陈禾站起身，走到独留半边的院门前，看清了来人，一脸晒得麦黄色、皮肤皲裂约莫三十岁的男人，屁股后边躲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。

“你好你好，你是……老陈家的孩子？”那个面容麦黄的男人盯着他看。

陈禾也在打量他，点头，“嗯，我工作休假，刚好租的房子到期了，就想回老家待待。”

“哦哦，”那个男人开始笑，从裤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烟，抽出两根，一根叼在自己嘴里，一根递给陈禾。

陈禾摆手，委婉拒绝，“谢谢，我不能抽烟。”

男人只好将那根烟塞回烟盒，用打火机点燃自己嘴里的，慢慢抽着，“还记得我吗，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。”

“我就住你家后面，陈光磊，绰号叫石头的那个，记得吧，你跟在我屁股后面抓过几次河虾哩，不过你小时候身体不好，和我们村其他小孩玩得更少……还老喜欢一个人待着，找你也不出来。”

陈禾回忆起过去，不太在意地笑，“是，我读书后就不怎么在乡下住了。”

“咦，你和我们一起读过学啊？还在这过暑假。”陈光磊猛吸一口烟，觉得不可思议，“我不可能记错。”

他身后小男孩开始推搡他的大腿，“爸爸，我们回去吧，你说过要带我上集市买玩具的。”

“晓得咯晓得咯，吵死了。”

陈光磊按住小孩的头，将他拨开，不忘给陈禾介绍，“这是我儿子，星星，给陈叔叔问好。”

小男孩嘟着嘴，垂下一双浓黑的眼睛，不说话也不看人。

“不好意思啊，结婚十年好不容易得这一个儿子，现在才4岁，年纪小不懂事，”他嗔怪得拍拍小男孩头顶，好奇问陈禾，“你现在怎么样，孩子多大了？”

“我没结婚。”

陈光磊十分诧异，捏住快吸完的烟头，掸一掸烟灰，“你现在二十七八了吧，还不考虑结婚啊。”

“没找到合适的。”陈禾轻微扯动嘴角，看似有礼貌的笑，实则有些疏离对方。

“这年头有什么合不合适的，总得先找一个，不然孤零零一个人多难受啊，以后病了都没人照顾。”

陈禾嘴边的笑容淡化，敷衍地点头，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红色钞票，塞向躲在陈光磊身后的小男孩，“这是叔叔给的见面礼，拿去买你喜欢的玩具。”

“哇！”

小男孩惊喜地接过钞票，宝贝似的揣进兜，捂紧了。

陈光磊看在眼里，脸色极快发生变化，变得又臭又长，“陈建星，把钱还回去，老子教你不能白接人家东西忘了是吧。”

“这没什么，小孩子几个零花钱。”陈禾劝说。

“你城里人大气，不知道在咱们陈家村两百块都顶家里一礼拜的口粮了，他一小屁孩怎么给这么多钱，要把心养肥。”他伸手作势要抢回来。

小男孩顽皮地吐着舌头，飞快跑开。

“算了算了。”陈禾拦住他。

陈光磊气得扔掉抽完的烟头，用鞋子用力地捻了捻，“不成器的小子，就算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