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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新东家原是北境军侯,如今圣上亲封镇南王……"管事的絮叨着。
我抬头望去,许晏深已迈进门槛,正端详着绣屏上的红梅图。
"这针法……"他声音里淬着冰,"可是苏绣娘的手笔?"
我手中的绣绷"啪"地砸在地上。
七年前也是这样大雪天,少年裹着狐裘翻进我院墙,折来的红梅还带着冰碴:"念笒,我给你簪在鬓边可好?"
此刻他腰间蟠龙玉佩,在满室锦绣中泛着森冷的光。
管事娘子突然掐着我后颈按在地上:"王爷恕罪!这贱婢手脚不干净,前日还偷了库房的银丝线."
"是么?"许晏深玄色袍角拂过眼前,绣鞋突然踩住我指尖,"那这双手……不如剁了喂狗。"
剧痛中我望进他眼底,那团漆黑里翻滚的何止恨意。
突然有侍卫疾步来报:"王爷,北境急件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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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四合时,天际滚过闷雷。
我抱紧怀中新绣的帐幔,绣庄后巷的青砖上已落了几滴豆大的雨点。
东家今日特意嘱咐,这批绣品是要送往尚书府的,金线牡丹的针脚容不得半点差错。
"苏娘子可要当心,这几日城里不太平。"管事的婆子往我手里塞了盏油纸灯笼。
昏黄的光晕里,她眼角的皱纹堆成忧虑的沟壑,"听说南郊又出了命案,专挑独身女子下手。"
我道了声谢,灯笼竹骨上的倒刺扎进掌心。
三年来这样的提醒听过太多,自从药王谷覆灭,我与皓笙像两片浮萍在这乱世飘零。
穿过三条暗巷就能到家,皓笙还在等这月工钱抓药--他咳血的症状入秋后愈发重了。
雨幕突然倾泻而下,灯笼在狂风里挣扎着熄灭,我退到屋檐下,却听见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。
浓重的酒气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