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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切的关键所在。
我一边拼命奔跑,一边目光急切地在周围的墙壁和树木上搜寻着。
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,模糊了我的双眼,可我不敢有丝毫停歇。终于,在一间破败不堪的房屋墙壁上,我发现了那些熟悉的符号。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,手中的匕首在粗糙的墙壁上用力刻画,试图唤醒这古老符号中隐藏的神秘力量。
就在树根即将缠上我脚踝的千钧一发之际,那些符号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,刺得我眼睛生疼。光芒闪过,树根像是遭受了重创,纷纷痛苦地蜷缩、扭曲,而后迅速地缩了回去,只留下地面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沟壑。
然而,这不过是短暂的喘息之机。
紧接着,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起,整个村子都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,仿佛世界末日已然来临。村口的老槐树剧烈地颤抖着,树干上渐渐浮现出一张巨大的人脸轮廓,那轮廓扭曲而狰狞,正是传说中山魈的模样。
它的眼睛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,仿佛燃烧着熊熊的地狱之火,张开血盆大口,喷出一股刺鼻的黑色烟雾,瞬间弥漫了整个村落。
“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破解?”
怪人不知何时又鬼魅般地出现在我的身后,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腐蚀的力量,一字一句地钻进我的耳朵里,“这只是开始,你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,再无回头之路。”
绝望如潮水般向我涌来,几乎将我彻底淹没,但心底深处那股强烈的求生欲望,却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,让我不愿放弃。我深知,要想彻底摆脱这可怕的诅咒,必须找到古代巫傩留下的真正破解之法,而这,或许就隐藏在村子更深的秘密之中,等待着我去揭开。
我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,尽管双腿还在微微颤抖,我还是毅然决然地朝着村子深处走去。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,周围浓稠的黑暗仿佛有实质一般,不断挤压着我,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耳边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,时而像是凄厉的哭号,时而又像是低沉的咆哮,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黑暗中挣扎、哀号。
溶洞深处的水滴声像催命的倒计时。我攥紧匕首,荧光槐花在衣袋里忽明忽暗,三叔木质化的脸在花瓣间愈发清晰。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小吴号码发来的新消息刺破黑暗:"往龙骨崖走,石壁上有傩面。"
瘸腿摩擦着碎石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。山雾裹着腐烂的槐花香,后颈青斑已蔓延至锁骨,皮肤下凸起的树根纹路在荧光中清晰可见。采药人临死前的话在耳畔炸响——今夜正是第七年的月晦之时。
崖壁上果然嵌着半幅残破的青铜傩面,獠牙间垂着串风干的指骨。我伸手触碰的刹那,崖底突然传来黏腻的蠕动声。无数裹着粘液的树根破土而出,缠住我的脚踝往崖边拖拽。情急之下,我抓起指骨串狠狠扎进树根,黑血喷溅处竟传来婴儿般的尖啸。
傩面眼眶里倏地燃起幽蓝火焰,映出石缝中半卷焦黄绢帛。展开的瞬间,我的血液几乎凝固——绢帛上画的正是村长后颈的符咒,旁边朱砂批注:"以血绘阵,槐心为引,可斩灵枢。"
远处村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铜铃声,槐树林如活物般向山崖蠕动。我咬牙划开掌心,就着鲜血在崖顶画出扭曲的符阵。荧光槐花自动飞向阵眼,最老的那朵炸开时,三叔的惨叫声混着槐树精的怒吼震得山石崩裂。
地底传来骇人的断裂声,整座山崖开始倾斜。我抓住垂落的树藤荡向对面,回头望见槐树主根处爆出猩红光团。无数村民从屋里僵硬走出,后颈青斑皲裂,血肉里钻出细密根须——他们早与槐灵共生二十年,此刻随阵眼破碎竟纷纷化作木屑。
手机再次震动,小吴的号码发来最后一张照片:月光下的老宅天井里,半截腐朽牌匾正从土中升起。"节孝流芳"四字下,隐约可见被树根缠绕的七具童尸。
晨光穿透山雾时,我瘫在溪边看着水中倒影——后颈青斑已褪,但掌心符咒化作深褐疤痕。冲锋衣内袋微微颤动,残留的槐花苞里,米粒大的人脸正朝我诡笑。
晨曦微弱,溪水冰冷,血色印记却难以洗净。我眼前的倒影早已变得支离破碎:脸上的惊恐、手心处那深褐的疤痕,以及那紧闭的冲锋衣内袋中,那朵槐花苞里微微蠕动的米粒般人脸,正露出诡异的微笑,仿佛在暗示某种未了的宿命。
我强迫自己从地上爬起,每一步都似踩在腐朽的命运边缘。耳畔低语不断——那声音时而似从槐花中传出,时而又混入山风的咆哮,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幻觉还是血液未干的余温。那低语里有无数逝去灵魂的哀怨,也有古老仪式的秘密召唤:“继续……继续……别停下,命运未完。”
无可奈何中,我循着那诡谲的声音,沿着村中通向深处的泥泞小径走去。走着走着,模糊中仿佛看见一座残破的祠堂若隐若现。祠堂前,青苔斑驳的青石碑上刻着斑斑驳驳的符文,字里行间流露着沧桑与血腥。似乎这里曾经是村中祭祀的圣地,如今却成为诅咒与亡魂交织的禁地。
推开那沉重的木门,一股霉味与陈年血腥扑面而来。昏黄的烛光摇曳在斑驳的墙上,映出密密层层的古老咒文,仿佛在述说着一个被遗忘的秘密。就在我踌躇间,手机震动传来一个陌生符号——那正是村长口中的“守村咒印”,血与朱砂混合的痕迹,昭示着某种古老仪式的轮回。
祠堂正中央摆着一座破败祭坛,尘封的岁月仿佛在此凝固。我的心猛然一紧,隐约想起昔日村中流传的传说:每逢七年,巫傩之祭便会重演,村民的生死早已被一张无形的网牢牢捕捉。而我,此刻的每一个颤栗、每一丝疤痕,正昭示着我已成为这宿命仪式的一环。
就在此时,祭坛上缓缓浮现出一团血红光影,光中映出村长那张苍老却满含绝望的面孔。他目光空洞地看着我,低沉道:“血祭未了,诅咒难解……唯有以血续命,方能斩断槐心之引。”声音中既有怜悯,也有不容置疑的威严,似在宣告着无可逃脱的命运。
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猛然攥住,冰冷而沉重。思绪翻涌间,我知道,唯有接受这血祭的代价,方有可能终结这一切凄惨与诅咒。手中的匕首仿佛也传来不甘的低鸣,呼唤着我破釜沉舟般将自己投入这场古老而残酷的仪式中。
我咬破指尖,任鲜血滴落在祭坛那布满裂纹的符文上,每一滴血都似在激活沉睡的亡灵与被封印的邪力。随着血液汇聚,整个祠堂似乎在剧烈颤抖,烛光骤然闪烁成万道鬼魅的影子,低沉的哀嚎声在黑暗中回荡。那些声音交织成一幅无边的凄美画卷,昭示着宿命正以一种冷酷而狂热的方式重新书写。
就在最后一滴血入符之际,祠堂正中央的空气猛然扭曲,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抽离。片刻之间,墙上的古老符文闪烁起幽蓝火焰,映照出一双双冰冷的目光,它们来自无数被诅咒的亡魂,也似在见证一场新生的开始。
而我,仿佛置身于这股无情洪流之中,意识逐渐模糊,唯有那穿透灵魂的低语在耳畔回响:“命运从未真正选择我们,只有选择才能重塑未来。”那声音既像是对我的嘲讽,也像是无尽黑暗中燃起的一丝希望。
当我再次睁开眼时,祠堂外已是一片废墟,苍白的晨曦将诡异的夜色抹上一层凄美的光辉。冲锋衣内袋轻轻颤动,那槐花苞中的小脸似在微笑,仿佛在预告新的血祭、旧恨与新生正交织着,一段新的诡秘传说即将开启。
我深知,自己的命运已与这诅咒紧紧纠缠,未来无论多么凄惨,我也将直面这血色轮回,寻找那可能拯救所有被困灵魂的曙光
黑暗未曾完全退去,宿命的低语依旧在血迹斑斑的空气中徘徊。我扶着那枚冰凉的古铜牌,踉跄着走出祠堂,穿越一片荒芜的村落遗址。每走一步,脚下的石板仿佛在诉说着无数无声的哀嚎——这是血祭与诅咒共同编织的阴影。
我心知,只有破解那沉睡在深山中的秘密,才能终结这场无尽的血轮回。记忆中,村长和祭坛上那些模糊的符文似乎暗示:在遥远的龙骨崖之下,隐藏着传说中的“天命石”,它蕴藏着逆转宿命的神秘力量。正如手机中不断闪现的消息所言:“天命石在龙骨崖之下,沿着古井之路寻觅,唯有祭血才能解梦魇。”
带着这一信念,我踏上了通往古井的泥泞小径。沿途,浓重的晨雾将废墟般的村庄笼罩,隐约中似乎能听到久远祭祀时撕心裂肺的哭嚎。耳边,那些诡秘的亡魂低语——仿佛在责问,又似在哀求——使我不敢有丝毫迟疑。
终于,我来到一口破旧的古井前。井口深邃,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