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蹲在器材室昏暗的角落,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台略显陈旧的相机。窗外,烈日高悬,炽热的阳光恰似一条条燃烧的火舌,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无情地吞噬。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宛如汹涌澎湃的海浪,一波接着一波,疯狂地冲击着我的耳膜。
器材室内,那台老式吊扇在头顶有气无力地吱呀转动,仿佛一位疲惫不堪、苟延残喘的老人,在艰难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。扇叶搅动着闷热的空气,却像杯水车薪,丝毫不能带来一丝凉意。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,顺着我的脊背肆意流淌,悄无声息地滑进那洗得有些发白的校服衬衫,留下一道道潮湿的痕迹,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斑驳印记。
2007 年的夏天,格外炎热而漫长。我紧紧攥着从旧货市场费劲淘来的海鸥 DF - 1 相机,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。胶卷仓里装着我省下三个月早餐钱才买到的柯达金胶卷,这珍贵的胶卷承载着我对美好瞬间的期待。相机皮套上有道深深的裂纹,那曲折的线条像梧桐叶的脉络,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故事。
父亲的面容在记忆里已经模糊成显影失败的底片。三年前,那个狂风暴雨如咆哮巨兽的日子,他开着报社的采访车消失在蜿蜒崎岖似蜿蜒巨蟒的山路上。当时,相机包还装着未冲洗的胶卷,那些未被定格的瞬间永远被深埋在了时间的洪流之中。我至今记得他最后的话:“小蝉,快门声是宇宙诞生的回声。”每当回忆起这句话,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温暖与伤感。
“夏蝉!教导主任找你!”班长那尖锐的呼喊声在门口骤然响起,打破了器材室的宁静。班长的声音急促而焦急,像密集的鼓点,她的眉头紧皱,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,宛如璀璨的珍珠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无奈。
我手一抖,相机差点摔在地上,心脏也随之猛地一跳。起身时,后颈不小心撞到了储物架,一阵刺痛传来,灰尘簌簌落在洁白的衬衫上,仿佛一层薄薄的灰色纱幔。这架二手相机是父亲留下的最后物件,取景框边缘有他亲手刻下的“XC”字母,经过岁月的摩挲,已经变得光滑而发亮,犹如镶嵌在时光中的璀璨明珠。
我穿过狭长的走廊,阳光从一侧的窗户斜射进来,在地面上投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影,像一把把锋利的宝剑。耳边不时传来同学们的欢声笑语和窃窃私语。突然,我听见有人轻笑,回头看见沈星回优雅地倚在三年二班后门。他身着洁白的衬衫,挽到手肘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左手灵活地转着一支派克钢笔,那钢笔在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