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anqie-type="pay_tag">
“张嘴。”他的声音轻柔而温暖,瓷勺磕在齿间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熬出米油的鸡茸粥泛着珍珠光泽,升腾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。每一口粥都饱含着他的心意,细腻而温暖。
他手腕内侧还沾着前天帮我挤颜料时蹭到的茜素红,此刻在晨光里像道结痂的伤口,触目惊心。
那一抹鲜艳的红色,仿佛是我们爱情的印记,在时光的磨砺下,却显得有些刺眼。
我咽下温热的粥,喉咙里泛起铁锈味。那股铁锈味,就像即将到来的诀别,带着苦涩与沉重。
“分手吧。”我的声音很轻,却仿佛在画室里炸响了一声惊雷。
勺子跌进砂锅,溅起的汤汁在帆布围裙上晕开血点。那血点,如同我们破碎的爱情,触目惊心。
沈宇的瞳孔剧烈收缩,像被突然扯断的琴弦,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。窗外的雨就是在这时落下来的,豆大的雨点砸在生锈的空调外机上,发出空洞的回响,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。
“上周去玉龙雪山写生的是谁?”他扯松领口时露出锁骨处的咬痕,那是我们共度初夜时我留下的星空图,每一个痕迹都承载着我们曾经的甜蜜与激情。
“说好要给我的新办公室画墙绘的是谁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像是在质问,又像是在哀求。
我摸到藏在画架后的诊断书,纸张被折成小小的船。
那是命运的判决书,将我推向无尽的黑暗。卡尔曼综合征第三期,嗅觉丧失只是开始,接下来是视神经萎缩,直到所有色彩都沉入永恒的夜。
我知道,我的未来将是一片黑暗,我不想拖累他,不想让他陪我一起走向绝望。
“你创业刚步入正轨...”我数着雨滴在窗棂上炸开的水花,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。“
而我需要去巴黎进修。”这是我编造的谎言,巴黎进修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,而我真正的命运,是在黑暗中独自挣扎。
他忽然扳过我的脸,温热的拇指擦过眼下并不存在的泪水。“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。”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我,仿佛要从我的眼神中找到真相。
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。
我凝视着他虹膜里跳动的光斑,那里还映着上个月烟火大会时我们共放的孔明灯。
那孔明灯,承载着我们的梦想与希望,曾经在夜空中熠熠生辉,如今却已遥不可及。
当柏木香终于被雨腥味彻底吞噬时,我知道自己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。
“我不爱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