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色觉障碍者能看到的磷光色谱——这分明是那天在画室见过的珊瑚色编码。

　　储物间突然陷入漆黑。沈星姝在黑暗中摸索抗焦虑药瓶时，指尖触到一叠藏在《艺术解剖学》深处的画稿。手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，她看见自己所有被丢弃的素描背面，都用五线谱标注着色彩参数：

　　*4月7日废弃稿：耳廓轮廓线——C40 M60 Y80 K10，对应贝多芬《悲怆》第二乐章第47小节

　　4月12日涂鸦：破碎的调色盘——R128 G0 B128，肖邦练习曲Op.25 No.7的左手和弦*

　　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重物拖拽声。当沈星姝抬头时，江澈倒挂的脸庞占据整个气窗口，月光在他倒置的虹膜里流淌成液态黄金："终于发现我的收藏癖好了？"他晃了晃手中的素描本，那里面全是沈星野在画室垃圾桶撕碎的失败作。

　　"变态。"沈星姝将草莓牛奶砸向气窗，却看见液体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品红色轨迹——这瓶牛奶里掺了江澈的血型分析报告上记载的食用色素。

　　江澈接住牛奶盒的姿势像在抚摸小提琴琴颈："美术社最近在传，顶楼闹鬼。"他的指尖在铁栅上敲出摩斯电码，"每到深夜就有颜料在墙上自动晕开..."突然翻身跃进储物间的动作惊起满地尘埃，"你说那个鬼魂是不是在找走失的调色盘？"

　　沈星姝的后背撞翻试剂架，硝酸银溶液在地面绘出破碎的银河。江澈压住他手腕时，后颈胎记正发出与月光频率共振的青蓝色荧光——这绝非人类该有的生物特征。

　　"要验证鬼魂的物理存在吗？"江澈的犬齿擦过对方滚动的喉结，"比如..."他握着沈星姝的手指按在自己胸膛，"这里跳动的，是正常人类的色谱图，还是..."

　　储物间的灯泡突然炸裂。在最后的光明里，沈星姝惊恐地看见江澈的皮肤下流淌着梵高《星月夜》的旋涡，而那些被藏起来的画稿正在空中燃烧成克莱因蓝的灰烬。

　　第八章：光谱污染（午休对峙）

　　沈星姝在第三食堂发现江澈时，对方正在用筷子尖将咖喱饭摆成色相环。他转身要走，却被餐盘反射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——那分明是江澈用勺子刻意调整的角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