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车跟着上了京开高速，小满的特斯拉突然急刹拐进辅路。我让司机跟到五环边的物流园，生锈的货柜上喷涂着"鑫荣货运"字样。陈先生从集装箱后面转出来，手里提着黑色手提箱。

　　他们走进废弃的办公室时，我贴着墙根摸到窗台下。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："说好做完这单就送我走！"玻璃碎裂声惊飞一群麻雀，陈先生的咆哮传来："U盘密码不对，你他妈耍我？"

　　"我改密码是怕你......"小满的惨叫和重物倒地声同时响起。我踹开门时看见她瘫在碎玻璃渣里，陈先生正掐着她脖子抢挎包。那个GUCCI酒神包突然飞到我脚边，金属锁扣弹开，染血的U盘滚出来。

　　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时，陈先生抄起灭火器砸向我的膝盖。小满突然扑上来咬住他手腕，我抓起U盘往外跑。身后传来两声闷响，回头时小满正从二楼缓台往下坠，MaxMara大衣像折翼的鸟。

　　救护车上，她攥着我的手往腹部按。护士掀开毛衣时我倒吸冷气——二十厘米长的缝合疤痕横在肚子上，钉皮钉还没拆线。她手机从担架滑落，屏保换成我去年生日许愿的照片，但原本空着的背景墙位置，多出个带密码锁的保险柜。

　　我攥着染血的U盘冲进网咖包间，指纹在金属外壳上蹭出暗红色痕迹。空调出风口积着厚厚的灰，三十块钱包夜的电脑屏幕闪了两下才亮起来。

　　"帅哥，泡面加火腿肠吗？"网管小妹敲了敲隔板。

　　我摸出湿漉漉的身份证："要瓶红牛。"冰镇易拉罐贴在手腕上，U盘插入时发出细微的电流声。加密界面跳出密码输入框，我试着输入小满生日——显示错误。

　　救护车上的画面在眼前闪回。小满抓住我手指时，在掌心划了三道横线。我颤抖着输入"333"，进度条突然开始读取。文件夹里塞满PDF文件，第一个就是"阳光保险VIP客户健康档案"。

　　手机在裤兜震动，徐浩发来消息：「陈铭在旧金山入境时被捕，行李箱夹层搜出92张空白护照」配图里，陈先生手腕上的蝎子纹身正在海关摄像头下反光。

　　文档突然自动播放视频，2019年8月17日的监控画面里，小满穿着实习生的工牌走进核保科。凌晨两点的办公室，她的手在主管电脑上停留了十七分钟。第二天，那位主管就因受贿罪被带走。

　　压缩包里的录音文件标注着"2020.11.23"，我戴上耳机听见小满的声音："......修改三甲医院的体检报告，保费可以提高200%......"背景音里有打印机工作的响动，还有我当年送她的咕咕钟整点报时声。

　　电脑突然蓝屏，主机箱发出烧焦味。我拔下U盘冲出网咖，街道对面的便利蜂亮着刺眼的白光。手机相册里，今早偷拍的诊断证明突然变成空白，连云端备份都被清空。

　　回到家凌晨三点零六分，玄关处的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