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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分?”
瓷碗边缘映着大嫂铁青的脸,此刻正把玉米饼掰得咔咔响。
她嫁进来三年没怀上,此刻正把玉米饼掰得咔咔响。我咽下嘴里的肉:「清修哥教我认字呢。」
窗根下溜过一团灰影,那只总给我报信的老鼠急得转圈:“撒谎精!你身上有龙涎香的味道!” 老鼠的声音充满了指责,让我更加紧张。
“哐当”—— 大嫂突然打翻盐罐,腌了三年酸菜的粗陶坛裂开蛛网纹。
婆婆皱眉的瞬间,我听见她衣襟里传出嘶嘶声,像有蛇信在舔舐盘扣,让人脊背发凉。
我草草吃了一顿早饭,寅时的露水还凝在柴堆上,我抢在大嫂前头抡起斧头。
十年林家磋磨养出的怪力,碗口粗的柴火应声裂成八瓣。
大嫂倚着门框冷笑:“到底是山里刨食的,比牲口还利索。”
她腕间的银镯突然泛起青苔色,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。
我假装没看见柴房梁上游走的黑影,那是条碗口粗的菜花蛇,正冲大嫂吐出信子“三娘,该蜕皮了。”
我没理会大嫂,径直劈柴。
“军丽。” 张清修的声音混着晨雾飘来。
他拄着黄花梨拐杖站在廊下,晨光给苍白的脸镀上金边。
我扶他时触到腰间玉佩,昨夜听见的龙吟又在耳畔炸响,仿佛在唤醒我沉睡的记忆。
张清修的出现让我感到安心,仿佛他是我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唯一依靠。
井台结着湿滑的青苔。我帮公公拖渔网时,井水突然漫出白玉栏杆,两尾红鲤在网中疯狂扭动,鱼鳃开合间竟发出人声“娘娘快走!井底有蛟鳞!”
竹筐翻倒的瞬间,我瞥见鱼堆里闪过青光,那是片巴掌大的鳞,边缘泛着青铜锈色,像极了祠堂梁上吊死王寡妇的麻绳颜色,透着无尽的阴森。
“二媳妇真是福星!” 公公满脸笑容,往我怀里塞了条活鱼。
滑腻鱼尾拍在胸口时,大嫂的银镯突然烫红如烙铁,她盯着我浸湿的衣襟,瞳孔缩成两道竖线“弟妹这身板... 倒是比王寡妇经折腾。”
我并未理会。
早晨暴雨在瓦檐上凝成水帘,我摸着袖袋里的桃木梳,梳齿还沾着昨夜狐狸留下的银毛,这不是梦。
“军丽,今天是你和清修回门的日子,这两条鱼你带回娘家”。
婆婆对我甚好,许是我给这个家带来好运的原因。
张清修倚在门框看我收拾回门礼,药香缠上他松垮的衣襟:“真要带活鱼?井水才通三天......” 张清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,他似乎有事隐瞒。
话音未落,大嫂尖利的嗓音刺破晨雾“弟妹可真是活菩萨!” 她指甲掐进竹筐缝隙,盯着那些鳞片泛金的鲫鱼,眼神里充满了怨恨。
我分明看见她耳后闪过青鳞,眨眼又变成汗湿的鬓发,仿佛在极力掩饰着什么。
4回门劫
回门路上,张清修的体温透过粗布衣裳烫着我的手臂,让我感到一丝温暖。
他右腿绑着浸过药汁的布带,每走一步都在泥地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