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。

“卫国，别打了...”秀兰虚弱的声音传来。

李卫国回头看了一眼嫂嫂，心中的怒火更盛。他举起铁棍，对准王德发的脑袋。

王德发吓得紧闭双眼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。就在铁棍即将落下的瞬间，李卫国余光瞥见秀兰苍白的脸，他猛地收住了力，铁棍重重砸在地上。

然而，王德发以为自己性命不保，慌乱之下竟猛地起身朝李卫国扑来。李卫国躲避不及，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撞作一团。混乱中，王德发脚下一滑，整个人朝着掉落的弹簧刀倒去。

“噗”的一声闷响，弹簧刀直直地没入王德发的胸口。王德发瞪大了眼睛，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可置信。他的身体软绵绵地往下坠，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。

第三章 艰难抉择

李卫国呆立在杂货店内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上王德发的尸体，大脑一片空白。雨滴不断从破漏的屋顶落下，砸在他满是泥污的脸上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。

秀兰虚弱地靠在墙角，尽管自己也痛苦不堪，可还是强打起精神，轻声唤道：“卫国，你快醒醒。”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。

李卫国缓缓转过头，看到秀兰苍白如纸的面容，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自责：“嫂子，我……”

“别说话，听我说。”秀兰艰难地喘息着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一些，“这世道，你也清楚。改革开放刚开始，咱这偏远边境小城，法治还没健全起来。公社书记一手遮天，王德发他爹就是这的土皇帝，咱们普通老百姓根本斗不过他们。”

李卫国紧咬着牙，拳头攥得指节泛白，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。

秀兰接着说道：“你杀了王德发，他爹肯定不会放过你，一定会想尽办法置你于死地。在这里，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，根本不会有公正的审判。你要是被抓，那可就真的完了。”

李卫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，他望着秀兰，又看看四周一片狼藉的杂货店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“卫国，你哥哥走的时候，把咱们这个家托付给你。现在你得活下去，只有你好好的，咱们这个家才有希望。”秀兰说着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。

李卫国的眼眶也红了，他想起哥哥临终前的嘱托，心中一阵刺痛：“嫂子，是我没用，没能保护好你，还闯下这么大祸。”

“别这么说，你为我拼命，我都看在眼里。”秀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，“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，你必须赶紧走。”

这时，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，还有手电筒的光束在雨夜中晃动。追兵越来越近了。

秀兰心急如焚，用力推了李卫国一把：“快走！再不走就来不及了！”

李卫国看着秀兰，脑海中浮现出哥哥的音容笑貌，他知道，如果自己独自逃生，抛下受伤的秀兰，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。

“不，嫂子，我带你一起走。”李卫国坚定地说，“要死，我们也死在一起。”

“你疯了？我这样只会拖累你。”秀兰瞪大了眼睛，满是担忧。

李卫国没有理会，迅速收拾了几件衣服，带上家里所有的钱，然后脱下外套裹住秀兰，小心翼翼地将她背起来。

“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