旦落地生根，就再也无法拔除。

二

音乐教室在实验楼的顶层，推开斑驳的木门，就能看见一架老旧的钢琴安静地立在角落里。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洒进来，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
子衿推开门的瞬间，熟悉的吉他声戛然而止。南乔坐在窗边的椅子上，手指还搭在琴弦上，转头看向门口。

"抱歉，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？"子衿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。

南乔摇摇头，示意她进来。他的眼底有一丝疲惫，子衿注意到他的校服领口有些凌乱，像是匆忙穿上的。

"我在修改《斜月》的副歌部分。"南乔说着，轻轻拨动琴弦，"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。"

子衿在他身边坐下，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。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，有些地方还画着潦草的符号。她指着其中一段："这里，我加了几句新的词。"

南乔凑近去看，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子衿的耳畔。她感觉耳根发烫，却不敢挪动分毫。

"残秋蒲公英说，飞，是解脱......"南乔轻声念着，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，"却又多少风，听你诉说......"

旋律渐渐成型，南乔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。子衿看着他的侧脸，突然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。

"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？"子衿忍不住问道。

南乔的手指顿了一下，琴声戛然而止。他垂下眼睛，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。

"没什么，就是......"他的话还没说完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子衿看见屏幕上闪烁着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。

南乔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，他站起身："我出去接个电话。"

子衿看着他快步走出教室，背影显得有些仓皇。她听见走廊里传来压低的声音，带着几分焦躁和不安。

等她再次见到南乔时，已经是傍晚时分。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，南乔站在窗前，手里握着一罐冰咖啡。

"对不起。"他轻声说，"有些事情......"

"没关系。"子衿打断他，"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。"

南乔转过头，目光落在她身上。夕阳的光线让他的轮廓变得柔和，子衿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脆弱。

"要不要听我弹一首新曲子？"南乔突然说。

不等子衿回答，他已经抱起吉他。旋律在空旷的教室里流淌，带着几分忧伤和迷茫。子衿听出来了，这是他们一直在创作的《蒲公英的约定》，但此刻的旋律却比之前更加深沉。

"这梦，能听懂几人......"南乔轻声哼唱，声音有些沙哑，"染太多风尘，也不改天真......"

子衿感觉眼眶有些发热。她看着南乔的侧脸，突然很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。但她只是静静地坐着，任由音乐将自己包围。

天色渐暗，南乔放下吉他。他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摩挲，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宝物。

"你知道吗？"他突然开口，"有时候我觉得，音乐是唯一能让我感到自由的东西。"

子衿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她看见南乔的喉结动了动，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。

"我父亲......"他停顿了一下，"他不喜欢我玩音乐。他觉得这是不务正业。"

子衿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神秘电话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她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