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抹口红。
账簿从姜悦眼眶滑落,掉进血池的瞬间浮现出金色文字。我伸手去捞时,池水突然形成漩涡。倒影中的我露出诡笑,将真正的账簿塞给穿旗袍的女人。
"程小雨!"张医生的暴喝在走廊炸响。我抬头看见他举着消防斧劈开人蛹,那些飞溅的黏液在空中凝结成血色契约。当他拽着我往外跑时,我瞥见他的白大褂下摆沾着胎膜碎片。
急救通道的门在身后自动锁死。张医生瘫坐在台阶上,脖颈处的契约纹身正在渗脓:"你父亲当年用的是双生子的命格,要想破除契约..."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我顺着他的视线抬头,通风管道里垂下半截青紫色的手臂,无名指戴着守夜人老陈的铜戒指。血珠滴在张医生额头时,他的瞳孔瞬间被菌丝填满。
"快走!"他把我推向安全出口,"去城南诊所地下室,找1998年的接生记录!"
玻璃爆裂声从头顶传来。我回头看见张医生被菌丝吊上半空,他的皮肤像融化的蜡油般剥落,露出胸腔里跳动的账簿。那些书页间夹着的分明是人体器官标本,最新一页贴着我的驾照照片。
暴雨拍打着殡仪馆后门的铁皮垃圾桶。我摸出从姜悦眼眶夺来的账簿,发现封皮材质竟是婴儿臀部皮肤。当第一滴雨穿透纸页时,泛黄的内页显现出母亲的字迹:
「程小雨,质押物:视觉、听觉、味觉、触觉、嗅觉,担保人:程小风」
手机在此刻收到新信息,发件人是三年前去世的父亲。定位显示在城南诊所停尸柜,附着一张我躺在产床上的老照片。照片边缘露出半张烧伤的脸——正是今早来送解剖报告的新实习生。
城南诊所的玻璃门在暴雨中碎成蛛网。我踹开变形的不锈钢门框时,消毒水味混着尸臭扑面而来。手电筒光束扫过导诊台,泛黄的登记簿翻开在1998年4月17日——我的生日是1999年3月3日。
地下室的铁门用铁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