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建的证物室铁门上。严熙盯着并排摆放的三只银镯，突然抓起证物袋冲向解剖室。老陈正在给修表匠做尸检，手术刀划过后颈皮肤时，条两寸长的金属薄片弹了出来。

"这是…算盘珠的铜芯？"小周用镊子夹起薄片。严熙却盯着尸体耳后的针孔："不，是微型注射器的推进器。"他扯开死者衣领，在锁骨位置发现个带倒刺的针眼，“有人给他注射了含金属颗粒的毒素。”

凌晨三点，技术科送来银镯的检测报告。镯子内侧的结晶物是氧化汞与铁锈的混合物，而刻字凹槽里残留着人血与茶碱。严熙突然抓起外套：“去茶楼！李守仁的保险柜里…”

德兴茶楼的匾额在雨中摇晃。严熙踹开经理室的门，发现嵌在墙里的保险箱大敞着，账本散落一地。最底层的暗格里，躺着对绞丝银镯，内侧刻着"甲午年九月初九"。账本最后一页被撕去，残留的纸边上有半个带金丝的指纹。

"严队！后院井盖有拖拽痕迹！"小周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。严熙摸到井盖边缘的银镯刮痕时，手机突然震动——老陈发来尸检报告：赵掌柜胃里发现未消化的云片糕，正是德兴茶楼每天限量供应的茶点。

井盖掀开的瞬间，腐臭气息直冲鼻腔。严熙顺着梯子往下爬，手电光照到井壁的抓痕时，呼吸几乎停滞——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组成个巨大的算盘图案，最下方的横梁位置，卡着半枚带血的玉质算盘珠。

地下水道岔口处，暗红色的液体在缓缓流淌。严熙跟着血迹拐过第三个弯道时，手电光突然照到具跪坐的骸骨。骸骨右手捏着账本残页，左手腕戴着对绞丝银镯，刻字日期是二十年前的"壬辰年冬月廿一"。

小周用证物袋收起残页时，纸片突然自燃。蓝绿色的火焰中，浮现出串数字：柒仟叁佰陆拾伍。严熙摸出打火机点燃香烟，发现火焰颜色与残页燃烧时完全相同——有人在纸浆里混入了白磷和铜粉。

"是账目编号！"严熙碾灭烟头，"李守仁的茶楼账本，每笔入账都对应…"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。污水突然暴涨，上游漂来具新尸体，左手戴着刻有"丙申年腊月廿三"的银镯，右手却握着把玉石算盘——和赵掌柜手里那把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副。

尸体翻过面时，严熙的配枪差点走火。泡胀的面孔分明是三天前失踪的李守仁，可法医报告显示那只断手的主人至少在两天前就已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