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出痛苦的嘶吼。强行催动雷灵根已让他的经脉绽开冰裂纹路,此刻却要逆转功法逼出至柔之水。当第一滴泪珠坠入黑泉,沸腾的水面竟浮起细碎月辉,那些扭曲的兽形草木突然停止蠕动。
断须在泪光中苏醒。三根银灰色长须腾空而起,在雷云密布的天幕划出燃烧的轨迹。血色惊雷竹应声开裂,露出通往地心的翡翠甬道。白虎跃入裂缝前最后回望,师父的灵体正被狂风撕成光点。
"跑起来!雷霆要追上来了!"残存的光点聚成小猫模样,在他耳畔跳跃。白虎这才发现甬道壁上的翡翠都在流动,每一道波纹里都封印着远古雷兽的咆哮。
地心祭坛中央,被九条雷链禁锢的巨兽突然睁开竖瞳。白虎掌心的断须自动飞向祭坛,化作钥匙插入青铜阵眼。当雷链开始崩解时,他终于看清巨兽额前的王字纹——竟与自己的一模一样。
"你是我渡劫失败的恶念所化。"师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。阵眼迸发的白光中,白虎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:灰斑猫在惊雷竹下渡劫时,生生将自己的贪妄执念剥离,却因此遭天雷反噬跌落境界。
雷兽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:"你教出来的好徒弟,不也走上我们的老路?"它额间王字纹突然射出紫光,白虎体内的雷灵根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。
剧痛中浮现的却是月华潭的清晨。师父用尾巴拂去他眉梢的露珠:"感受雷霆的颤抖,它们和你一样会害怕。"白虎突然松开对雷灵根的压制,任由暴烈的电光穿透四肢百骸。
雷兽的狂笑戛然而止。那些撕扯白虎经脉的电芒,竟在地心空间织成一张星光巨网。"原来雷霆..."白虎在七窍流血的剧痛中大笑,"是要用来拥抱的!"
当最后一条雷链融入星光,雷兽化作青烟消散。白虎跪倒在阵眼中央,怀里抱着重新凝实的灰斑猫。师父的胡须只剩短短一茬,尾巴却轻轻圈住他颤抖的手腕。
"哭什么。"猫爪拍在他鼻尖,"去把惊雷竹汁液喂给灵泉,该教你真正的化形术了。"
淬玉瀑重新坠落时,山脚灵泉已恢复澄澈。玄龟长老望着潭边人影——白衣青年正在给肩头的灰斑猫梳理毛发,指尖流转的雷光温柔如月下清溪。
惊雷竹汁渗入灵泉的第七个满月,白虎在潭底发现了青铜罗盘。当月光穿透水面照射在锈迹斑斑的盘面时,他看见自己额头的王字纹正在与星轨共振。
"这是雷兽囚牢的钥匙。"师父蹲在罗盘边缘,灵体尾巴扫过卦象,"也是你的出生证明。"
青铜指针突然疯转,白虎的虎斑纹路开始浮现古老图腾。三百年前的记忆如雷暴灌入脑海——他原是师父剥离的那缕恶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