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梅雪煎心:权臣的瘦马囚娇

  他肩头的那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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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冬至那日,檐角冰棱将晨光碎成琉璃屑。我正对着铜镜梳妆,忽听得厢房外木匣坠地的裂响。教养嬷嬷踩着《陶庵梦忆》的残页进来,书脊金线在炭盆里蜷成赤蛇:"县令大人送来的腌臜物,也配入瘦马的眼?"

  

碎雪从窗缝钻进来,吻着满地狼藉的《西湖梦寻》。我跪拾残页时,忽见夹页里晒干的梅瓣——正是顾明渊那日题诗用的花笺。炭火吞噬"林下风致"四字的瞬间,掌心烫出水泡也浑然不觉。

  暮色染透茜纱时,小婢捧来缠枝纹漆盒。掀开竟是套雨过天青釉茶具,素笺上字迹力透纸背:"闻姑娘素爱君山银针,特寻得虎跑泉雪水相赠。"我抱紧盛雪的青瓷瓮,忽觉瓮身梅枝暗纹与顾明渊常佩的玉禁步如出一辙。

  更漏滴到三更,我将瓷瓮偎在炭盆边。雪水渐融时泛起的梅香,原是藏在瓮底的十片胭脂梅。冰晶在指尖化作春露,恍惚竟像那日他悬在笔尖将坠未坠的墨滴。

  "倒会糟蹋好东西。"嬷嬷踢开房门,鎏金护甲刮过瓷瓮:"雪水煎茶?你也配!"我扑救时撞翻炭盆,燃着的银丝炭滚过手背,在雪水里淬出嘶鸣。

  腊月廿三祭灶夜,我跪在雪地里为知府抚琴。指尖旧伤绽出血珠,坠在冰弦上凝成珊瑚珠。忽听得席间杯盏轻磕,顾明渊起身时大氅扫落梅瓶:"本官突感恶寒,劳烦阿芜姑娘到书房奏曲驱疾。"

  暖阁地龙烘得人发晕,他却不许婢女近身伺候。当我弹到《梅花三弄》的离徽时,忽觉肩头微沉——是他解下的狐裘,犹带着脊背的余温。

  "姑娘上月作的《咏梅》诗..."他展开卷轴时,睫上未化的雪坠在"冰魂犹困玉栏杆"句上。我望着那滴水痕慢慢洇开"困"字,忽然哽咽难言。暖阁外北风卷着碎雪扑窗,竟像极三年前焦尾琴坠地那日的雨声。

  四更梆子响时,他忽然轻扣案角:"今冬格外寒些。"我低头续弦,瞥见他袖口露出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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