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，我睡得正熟。

外面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，把木门敲得砰砰作响，来人似乎非常急切。

我睁开眼，在黑夜里坐了起来。

外面黑压压一片，什么光亮都没有。

在我清醒过来之后，敲门声立马就消失了，空气里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。

我犹豫了一会儿，伸出手想把灯打开。

刚把手放在灯的开关上，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，心猛地颤抖了一下，手一下就缩了回来。

灯开关覆盖着一团肉感的东西，上面异常冰凉，上面有一只手！

1

半夜外婆被村长叫起来，说村里死了人，让外婆去帮下忙。

外婆起来提着个黑色塑料袋，叫醒了我就出了门。

我和外婆走进死者家里，脚步一滞，看向院子的眼皮颤了颤。

这个小院里搭了个简易的棚子，上面盖了两层塑料膜用来防水。

棚子里朝着正屋整齐罗列着两口棺材，大小不同，颜色也有些不一样。

这户人家是修得一层平层水泥房，不像外婆家里一样是木房子。

外婆侧头看了我一眼。

「跟上。」

我回过神来，夜里的棺材看久了有点怵得慌，我有些戒备的左右巡视，慢吞吞地进了院子里。

走到房子里面我才发现，正屋里还摆着两口棺材，刷的都是红漆，做工看起来要比外面的好多了。

其中有一口看起来与寻常棺材比小不少。

正屋里挤了不少的村民。

他们看外婆来了，赶紧让开了路，让外婆进去，外婆边走边问。

“这是咋了？”

村里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回答。

“毒死的。”

“中毒死的，吃着农药了。”

我跟在外婆身后，很快就进到了最里面。

从正屋进去，里面还有个小房间，小房间里有张床，一个年纪看上去四五岁的小姑娘闭着眼睛躺在床上。

床边趴着二女一男，其中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，都哭得哭天喊地，十分伤心。

外婆看到床上小女孩的一瞬间，眉头狠狠一皱，女孩脸色发黄还有些发紫，显然已经没气了。

外婆皱紧眉头，一言不发的看着小女孩，最后叹了口气，对我说了一句话。

“你跟我出来。”

外婆眉头紧皱，一言不发。

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院子，心里有点发虚还有点疑惑，开口问外婆。

“外婆，怎么了？”

外婆叹了口气，“有点难办。”

我心头一跳，“啊？”

外婆眼睛定定看了我一会儿，接着看向面前的房子，似自言自语般喃喃道。

“啧……坏了……”

我看着眼前沉思的外婆，再看向那栋房子。

外婆是村里有名的术婆，表哥老说她是神婆，神经的神。

外婆就常常笑着对他说，“等你小子经历一遭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。”

2

“二婆！二婆！”

“快去找二婆！”

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，大家的声音都很慌乱和着急。

几个人从院子里往外面冲，刚好看到我和外婆站在院子口，他们眼神一亮，连忙上前。

“二婆！二婆！”

我看向外婆，外婆皱了皱眉。

我问，“咋了？”

“啊呀！啊呀！他家老二，他家老二！”

“他家老二活过来了呀！”

我心里一抖，倒吸了一口气，外婆面无表情，似早有预料一样，径直往院子里走。

外婆走到正屋时，脚步一顿，扫视了正厅一圈，最后在供奉桌上拿了一小叠用来供奉烧香的黄纸。

原先在内屋的人基本都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