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把阿渊还给我！"

走廊传来脚步声时，程述白将她按回病床。

镇痛泵的液体滴答声里，他嘴唇无声开合："别相信顾承渊。"

呼吸喷在她耳后激起细密战栗，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后颈植入的微型芯片，闪烁着与顾承渊腕表相同的幽蓝光点。

顾氏大厦33层的镜面迷宫吞噬了所有脚步声。

苏雨萌第一千次经过相同的全息投影屏时，机械音突然用林卿卿的声线播报："欢迎回到第1024次轮回，我亲爱的实验品。"

无数个她的三维影像从镜墙浮出，穿唐宋元明清历代婚服，颈后都有振翅欲飞的蝴蝶胎记。

顾承渊从背后环住她，指尖划过悬浮的脑区图："你的海马体比上次萎缩了13%，就像..."他扯开黑衬衫，狰狞的贯穿伤渗出淡金液体，"这道伤痕每年扩大2毫米。"

苏雨萌在镜中看到自己右肩胛骨开始渗血。

打翻的试剂在防弹玻璃蚀刻出几个洞，两千个记忆罐随警报叮咚作响。

第1024号罐体里漂浮着染血的珍珠，正是拍卖会上从婚纱腰封崩落的那颗。

"又在演失忆戏码？"顾承渊掐着她下巴按在陈列架上，陈列架突然翻转露出暗室。

冷冻舱的白雾中，数十具与她容貌相同的躯体悬浮在淡蓝液体里，颈后各标注着一条条形码。

"上周三你在这里捅了我两刀。"

他掀起衬衫下摆，腰侧新鲜缝合的伤口绽开血花，"说要终结这场恶心的轮回游戏。"

镶钻的瑞士军刀塞进她掌心，刀柄刻着"致第1024次心碎"。

苏雨萌的指尖突然刺痛，记忆如毒蛇窜入神经——黑暗的实验室里，自己握着同款匕首刺进男人腹部："放过程医生！"而顾承渊笑着握住刀刃下拉，让伤口撕裂至胯骨："你每次为他杀我，晶化病就会提前三个月发作。"

暴雨在迈巴赫车窗上织成流动的珠帘。

顾承渊用爱马仕领带缠住苏雨萌渗血的手腕，车载屏幕自动播放三年前的新闻："邮轮爆炸案唯一幸存者苏某仍昏迷..."

全息影像里，插满管子的她右肩贴着"实验体1024"标签，床头摆着与拍卖会相同的古董婚纱。

"为什么篡改我的记忆！"

她咬破男人舌尖，血腥味中混着苦涩的龙脑香。

顾承渊突然掀开后座暗格，冷冻舱白雾里漂浮着穿白大褂的女人——那张脸竟与苏雨萌分毫不差，唯有右眼下的泪痣位置偏差两毫米。

"林卿卿死于第1023次轮回。"

他扯开她雪纺衬衫，金属仪器贴上蝴蝶胎记的瞬间，车载AI开始倒计时："记忆覆盖程序启动，30秒后格式化海马体。"

剧痛中，苏雨萌看到走马灯般的记忆残片：民国三年的上海滩，穿长衫的顾承渊在教堂为她戴上翡翠婚戒；核爆后的废墟里，机甲战士模样的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