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开自己头颅植入芯片；而此刻，西装革履的他正将靛蓝色药液注入她跳动的颈动脉。

"停手！"

防弹玻璃轰然炸裂，程述白持枪撞碎车窗。

子弹穿透顾承渊左肩，血花溅在苏雨萌失焦的瞳孔里。

她趁机拔出记忆提取器，锋利的导管划过程述白咽喉："你们到底谁在说谎？！"

两个男人同时举起左手，婚戒内圈刻着相同的"1912-2025-∞"。

暴雨冲刷着车厢内蔓延的血泊，苏雨萌腕间的晶化裂痕突然绽放出梵高星空般的诡艳蓝光。

消毒水的气味在CT室凝结成肉眼可见的霜花。

苏雨萌盯着造影图上蝶形阴影，那些纳米机器人正在她脑沟回筑巢，形成与三年前林卿卿病例完全相同的病灶图案。

"程医生，"她突然抓住白大褂袖口，"你身上有龙涎香。"

程述白调试仪器的手指骤然收紧，金属托盘上的手术钳叮当坠地窗外闪电劈开夜幕，瞬间照亮他后颈的条形码，与她腕间监测环的编码序列相同。

"这是新型镇静剂的味道。"

他弯腰捡拾器械，领口滑出的银链坠着枚染血婚戒，"下周三是最后一次复诊..."

话音未落，苏雨萌突然扯开他衣领，三道结痂抓痕在锁骨蜿蜒如毒蛇。

记忆如高压电流贯穿神经——爆炸的邮轮甲板，自己指甲深陷男人血肉："把阿渊还给我！"

程述白当时的白大褂染成血色，却仍死死护着冷藏箱里的记忆晶体。

"这些伤..."

她指尖抚过凸起的疤痕，触感像触摸到另一个时空的自己。

程述白突然将她按在造影机上，呼吸喷在耳后激起细密战栗："别相信任何人的记忆，包括你自己。"

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，苏雨萌的晶化裂痕蔓至心口。

程述白颤抖着注射淡金药剂，液体接触血管的瞬间，她看到走马灯般的画面：民国诊所里穿长衫的他正为自己接生，婴儿脐带缠着翡翠玉佩；未来战场上机甲形态的他切开自己头颅，取出闪着蓝光的记忆立方体。

顾氏大厦地下三十三层的实验室弥漫着陈旧书香。

苏雨萌第一千零一次站在《永乐大典》的仿古书架前，指尖划过《梦溪笔谈》卷二十六——这是唯一每次轮回都会变化的细节，此刻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婚纱设计图，署名处赫然是"林卿卿 1912.9.17"。

"喜欢这个惊喜吗？"

顾承渊的声音混着雪茄烟雾飘来。他今天换了玳瑁眼镜，镜腿缠着的金丝竟与拍卖会那件婚纱的衬骨材质相同。

苏雨萌猛然掀开他西装外套，胸前的贯穿伤正渗出淡金液体。

那些液体在空气中凝结成珍珠，与她修复的婚纱上脱落的完全一致。

"第1023次轮回，你在外滩钟楼用这把枪..."她摸向他后腰的勃朗宁，枪柄刻着"致永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