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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同的玫瑰纹样。
我捏着周景骁的工牌刷卡进入院长室时,中央空调出风口飘落几片槐花瓣。二十年前的产科火灾案卷宗静静躺在保险柜,焦黑的封皮下压着张泛黄照片——母亲抱着婴儿站在焚烧殆尽的产房前,她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胰岛素注射器。
"谁允许你进来的?"婆婆的高跟鞋声像手术剪开合,她手中的股权转让书还沾着苏蔓的血渍。当我用紫外灯扫描签名处的指纹,周景骁的掌纹竟与火灾案嫌疑人指纹库的"X-0927"样本完全重合。
落地窗突然映出苏蔓的脸,她贴着玻璃的皮肤呈现冻尸特有的青灰色。我冲向观景台时,整面钢化玻璃轰然炸裂,某个标着"98.6.1"的福尔马林瓶随玻璃渣坠落——浸泡其中的胎儿右手,缺失的无名指与周景骁伤口完美契合。
备用电源启动瞬间,我撞见母亲正在缝合某具男尸的胸腔。手术灯将她的影子投射成八爪鱼形态,解剖台下的冷藏箱里,二十根带编码的肋骨正在液氮中泛着幽光。
"这是第37具实验体。"母亲镊起块心脏组织放入离心机,"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后,所有代孕失败的胚胎都需要..."她突然用止血钳刺向我颈动脉,我躲闪时撞翻标本架,某个标着"林夏"的颅骨滚落脚边——额骨处的弹孔与父亲当年的枪击案记录完全一致。
手机突然震动,匿名号码发来段模糊视频:婴儿房监控显示母亲将两个女婴调换,其中啼哭的那个后腰有玫瑰胎记。而视频拍摄日期,正是父亲因"医疗事故"自杀的当晚。
我戴着护士帽混进档案室时,消毒水气味里混着股熟悉的玫瑰香。周景骁的诊疗记录显示,去年冬至他给苏蔓做了鼻尖重塑术——手术日期正是他声称去柏林参加学术会议的日子。
"林小姐?"档案室管理员突然推门进来,我迅速将紫外线灯塞进白大褂口袋。灯光扫过她胸牌时,我注意到她左手缺失的小指——和二十年前产科火灾案幸存者特征完全吻合。
"这是苏小姐的术前照片。"她递来档案袋时手指微微发抖,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。照片里苏蔓的原始鼻梁有颗朱砂痣,位置与我母亲年轻时发表在《法医学刊》上的证件照完全重合。
车载空调喷出的冷气让我打了个寒颤,副驾驶座上摊着母亲大学时期的解剖笔记。1998年6月1日的记录页夹着张泛黄合照,两个穿白大褂的女生在解剖台前比着剪刀手——左边是年轻时的母亲,右边女生鼻梁上的朱砂痣正对着苏蔓术前照片的位置。
手机突然震动,匿名号码发来段模糊视频:穿着病号服的孕妇正在产房挣扎,她腕带上的名字被血迹覆盖,只剩"林"字清晰可见。视频最后闪过戴着朱砂痣女人的侧脸,她手里的新生儿后腰有玫瑰胎记。
我举着紫外线灯检查苏蔓遗体时,冷藏柜突然发出咚咚闷响。本该缝合的腹部切口再次裂开,半截脐带垂在外边,末端系着枚银质长命锁——锁面刻着"赠爱徒苏婉",落款是母亲的名字。
"那是二十年前火灾案的遗物。"母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,她手里的胰岛素注射器泛着冷光,"苏蔓整容是为了成为你,就像当年有人想把我变成苏婉。"
警报器突然尖叫,监控显示3号解剖台的无影灯自行亮起。我们冲过去时,发现台面刻着血字:"下一个轮到林夏"。更诡异的是,这些血字在紫外线照射下显出母亲指纹的荧光痕迹。
我撬开锁着的第三个抽屉时,暴雨正冲刷着法医中心的玻璃幕墙。泛黄的《领养协议》下压着张烧伤科诊断书,患者姓名栏写着"苏婉",诊断日期是1998年6月2日——产科火灾次日。
"你本来该叫苏念婉。"母亲的声音混着雷声炸响,她手里握着带血的解剖刀,"当年火灾中活下来的双胞胎,一个被领养,一个被送进实验室......"
保险柜突然弹开,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连体婴儿标本赫然在目。两个胎儿后腰都有玫瑰胎记,但其中一个的胎记边缘呈现手术缝合痕迹——正是我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那朵。
我戴着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