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。

　　他坐下来，看着我，轻声说：“你妈妈怀你时最爱数这手串。”他拇指摩挲着匣内衬绸，那丝绸的触感柔软而顺滑。

　　“明天让陈叔带你去趟老宅……”

　　六、老宅的秘密

　　窗外夜鹭远去，雨丝仍淅淅沥沥。我捧着首饰匣，心中五味杂陈。沉默良久，回忆如潮水般涌来，那些关于妈妈的记忆愈发清晰。

　　最终，我鼓起勇气，打破寂静，带着一丝期许望向贺州：“我想去妈妈房间看看。”

　　贺州微微点头，眼中满是温和与理解：“好，你去吧。”随后，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哀伤，缓缓对我诉说起来：“你走丢后，你妈妈整日以泪洗面。她每天都会去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，一遍又一遍地寻找你的身影。晚上睡觉时，她总是紧紧抱着你的衣服，嘴里喃喃地念着你的名字。她的眼神里，全是对你的牵挂和想念，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不堪。”他说着，声音也有些哽咽。

　　听到贺州的诉说，我的眼眶瞬间湿润，我感觉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，一阵阵地抽痛，那些关于妈妈的模糊记忆，此刻如潮水般向我涌来。

　　老宅的阁楼里，肉眼可见的二十年尘埃在昏暗中浮动，像一群无声的幽灵。清冷的月光从菱形气窗漏进来，如一把银色的利刃，在檀木箱笼上切出规整的银白斜格。

　　我伸出手摩挲着箱角烫金的“方”字，那凸起的纹路在指尖划过。十二岁那年在旧货市场，我看见同样标记的樟木箱，养母却拽着我快步离开，她的手冰凉且用力。那时她肺部的阴影已经扩散到肩胛骨，每一次剧烈的咳嗽，咳出的血沫都将装薄荷糖的铁盒染得触目惊心。

　　“婉清？”楼下传来罗悦刻意拔高的声音，那声音在寂静的老宅里格外清晰，“你要的酸梅汤冰好了——”这是我们的暗号。

　　我迅速掀开箱盖，一股刺鼻的霉味裹着干枯的玫瑰花瓣扑面而来，那味道呛得我鼻子一酸。压在织锦嫁衣下的牛皮纸袋用火漆封着，封口处印着模糊的指纹，那纹路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。

　　当我抽出那叠泛黄信笺时，楼下瓷器碎裂的脆响惊飞了梁间的燕子，那声音尖锐而刺耳。“哎哟我这笨手笨脚的！”罗悦的惊呼里，苏丹尖利的嗓音像刀片划过玻璃般难听：“谁准你们动姐姐遗物的？”

　　我平静地看着她，冷冷道：“我是母亲的女儿，我母亲的遗物为什么不能动？苏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，眼神也开始躲闪，她讪讪地解释道：“我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，只是这遗物有些特殊，怕你不小心弄坏了。”

　　“阿姨别生气呀。”罗悦走过来挽着我的手臂，“清清说想找条披肩，明天不是要陪贺叔叔祭扫嘛。”

　　我在苏丹高跟鞋踏上木楼梯的刹那，将最关键的三封信塞进旗袍高开叉的暗袋，那丝绸的触感在指尖滑过。翡翠十八子硌着腕骨，冰得像是养母临终时攥着我的手，那股冰冷直透心底。

　　“这屋子晦气重。”苏丹的猩红指甲掐住我肩膀时，我闻到她身上混着檀香的堕胎药味，那味道令人作呕。我的眼睛突然发热，眼前一片模糊，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。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，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夏日午后，阳光透过旋转木马的彩色玻璃，洒在游乐园的每一个角落。

　　妈妈牵着我的手，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，而苏丹则紧紧跟在我们身后，眼神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。我们走进了一个热闹的游戏摊位，妈妈蹲下身子，轻声对我说：“婉清，你在这儿等我，我去那边买棉花糖。”我点了点头，目送她走向不远处的摊位。

　　然而，就在妈妈离开的瞬间，苏丹凑到我身边，故作亲昵地摸了摸我的头，然后低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