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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水珠在地面汇成蜿蜒的细流。
他的目光被下铺钢架吸引，斑驳的绿漆表面，有人用粉笔画着莫比乌斯环状的几何图形，晨光给线条镀上一层珍珠质的光泽。七个节点在图形上规律分布，这个数字让他胃部抽搐——和车祸去世的妹妹同龄，记忆的锁孔正在被某种无形的钥匙撬动。
卫生间的镜面蒙着层水雾，程野用袖口擦出块清晰区域。
二十岁的倒影让他愣住，瞳孔里沉淀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疲惫，仿佛被压缩了十年光阴。
冷水扑在脸上时，突然有信息流在脑内炸开：
2012年卷积神经网络的突破、2017年注意力机制的革命...这些尚未发生的技术细节如同刀刻般清晰。
“嘀嗒...”
生锈的水龙头每隔三秒滴落一滴水，精准如Metropolis–Hastings算法，窗外晨跑学生的脚步声让他想起数据清洗时剔除噪声的流程。
他在草稿纸上随手写下随机数生成公式，墨迹竟自动延伸成某种对抗网络的数学框架。窗外的梧桐叶突然同时呈现嫩绿与枯黄两种状态，叶脉纹路扭曲成猝死前看到的符文，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玩过的红蓝3D眼镜，只不过此刻两种现实正在争夺视觉主权。
指甲掐入掌心的疼痛过于真实，如果这是梦境，为何能闻到草稿纸上的松木浆味道？如果这是现实，为何梧桐树在违反物候规律？
“我这是怎么了......”
2、
数据结构课上，王教授用粉笔敲了敲黑板，粉尘在阳光里形成微型星云。
"冒泡排序虽然简单，但O(n²)的时间复杂度..."王教授说。
"可以优化到O(n)。"
程野的声音像颗投入静水的石子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在全班凝固的注视中，他走上讲台写下三行代码。粉笔与黑板摩擦的吱呀声让他想起ICU的呼吸机声响。
教室后排的电风扇挂着蛛网，扇叶旋转时在苏晚晴的发梢投下细碎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