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准你们在这吵闹，惊扰了白小姐。”

　　管家低头哈腰：“少爷，是这两个丫头不懂规矩，我这就……”

　　“行了，白小姐累了，先送她回房吧。”

　　顾墨城语气冷淡地打断了他。

　　“少爷，这……”

　　“嗯？”

　　顾墨城一个眼神，管家不敢再出声，他指着我：“都是这贱丫头惹的祸。”

　　我想解释，可顾墨城只是哄着白月凝，眼里哪有我和小荷。

　　白月凝柔声细语：“算了墨城，我没事，你也别为难两个丫头了。”

　　顾墨城柔声应着，转头却一脸冰冷：“把她们安排到西院偏房，没我的命令不许乱跑。”

　　我被安排到了西院最偏僻的一间房，我想离开，可看门的工人哪敢放我出去。

　　“苏小姐，您别为难我。”

　　“我想去看看小荷。”

　　“少爷说了，您不能出去。”

　　夜深人静，我靠在窗边，心中满是对未来的不安。

　　忽然，房门被推开，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
　　“姐姐。”

　　顾墨城轻声叫我，像从前一样站在我身边。

　　“墨城，小荷呢？她没事吧？”

　　我急切地问，顾墨城却不说话，只是望着我。

　　“姐姐，你放心，我不会让人伤害你，等时机到了，我就让你堂堂正正成为顾家的女主人。”

　　“小荷呢，你告诉我她在哪？”

　　我不断追问，顾墨城沉默片刻，叹了口气。

　　“姐姐，你记得在西院时，咱们几次遇险，都是谁陪在身边的？”

　　我愣住了，脑海中闪过几个片段。

　　那次长子顾墨林车祸，有人暗中做手脚，想嫁祸给我和顾墨城，是小荷冒死给我们报的信。

　　一次次暗害，都是小荷陪在我们身边。

　　“她今天得罪了白家的人，白家势大，我暂时没办法保她。”

　　“你得罪了白家？”

　　我惊讶地看向他，顾墨城面无表情。

　　“小荷说错话，我给了她一笔钱，让她回老家养身子。”

　　第8章

　　我刚喝完中药，嘴里正苦得厉害，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嘈杂，紧接着是小荷的哀嚎声。

　　我心里一紧，冲出房门。

　　小荷被打得奄奄一息，像只残破的布娃娃一样躺在院里的长椅上。

　　“这是谁干的？”我冲过去，把脉，还有一口气。

　　“我干的。”白月凝扭着腰肢走过来，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“小荷犯了什么事，你要往死里打人？”我把小荷抱在怀里，冲白月凝喊。

　　“哼，”白月凝还没开口，管家恶狠狠地指着小荷说：“这小贱蹄子，偷了白小姐的钻石发卡，当场抓住，人赃俱获。”

　　“小姐马上就是顾家少奶奶了，杀鸡给猴看，打死她都活该。”

　　白月凝挥了挥手，管家住了口。

　　小荷脸上血肉模糊，看不出本来的面目，嘴唇翕动。

　　我把耳朵凑到她嘴边，听见她气若游丝地说：“我没偷……我没偷……”

　　“我相信你。”我的喉咙一甜，一口血涌上来，又被我硬生生咽下去。

　　小荷的头向一边歪去，手无力地垂下。

　　我抱着小荷，泪如雨下。

　　小时候，我见过太多穷人家的孩子为了活命，卖身到有钱人家。

　　可卖身后，做牛做马，任打任骂，命如草芥。

　　不是冻死饿死，就是被打死。

　　穷人家的孩子，没得选。

　　为了活命，不是饿死，就是卖身。

　　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了。

　　为了活命，我被爹爹卖进顾家。

　　小荷也是为了活命，才来做佣人。

　　她没活下来。

　　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。

　　我的身子更虚了，整天昏昏沉沉躺在床上，外面鞭炮齐鸣，顾墨城和白月凝洞房花烛，我不过是翻身继续睡。

　　小荷死了。

　　害死小荷的人正在享受新婚之夜。

　　我那条命，却是小荷救的。

　　她淹淹一息爬到我房里，爬到我的床前。

　　要不是小荷，我就和小荷一样的下场了。

　　想到小荷，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

　　不想吃饭，不想喝药，不想见任何人。

　　可我没想到，白月凝会来看我。

　　她穿着大红的锦缎睡衣，眉宇间都是新婚的喜气，推门进来。

　　第9章

　　西院忽然变得空荡荡起来。

　　小荷死了，这个世界上，再也没有人保护我了。

　　白月凝穿着大红的旗袍，摇曳生姿走进院子，我低头：“白小姐。”

　　她居高临下看着我：“苏雨柔，今天是审判你罪行的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