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屑与他们争辩。
痛的多了,也会麻木,我只是呆呆地看向天边。
好在谢氏早早退居江东,天高皇帝远,倒也不必忧心株连了,我如是想。
暮夜中我恍惚听见有人叫我,好像是义兄,那人在替我解开手腕的麻绳。
我想说,快走,但已虚弱得发不出声音了。
忽然一片躁动,四周炬火照亮起来,我看清楚了来人,转瞬抬眸间却瞥见陈昭那张冷肃的脸。
我焦急地想要推开谢凡,但他固执地抱起我。
兵刃激烈的交碰,我预感不妙,后来我死命抱住陈昭的双腿,狠狠咬了一口,放走了他。
我也讨不到好果子吃,陈昭的手下把我打得奄奄一息,扔进了罪奴所。
罪奴所是一个最看出身的地方,曾经的你越是耀眼,越是尊贵,越是高高在上,跌落泥潭之时,这些人就越要踩死你。
我没什么胆量去和他们硬碰硬,我怕一不小心,真的死了。
这么个死法,真的蠢了些。
“我要走,没人留得住,多带你一个又何防”。
这是谢凡常常在我耳边说的话。
我总是以轻笑地摇头回复他。
罪奴所的日子,幸得谢凡还愿意陪我,才不至于孤苦无依。
夜至深处,我蜷坐在石阶上,他在西南角的房檐顶。
默默无语,两人遥遥陪伴。
3
“你就是谢清徽?”
见她第一眼,就觉得这是一个明媚率真的姑娘,拥有一双宝蓝色的瞳眸,是她将我从罪奴所带走。
后来我得知,她是陈昭从边塞带回来的一名外邦女子。
她唤我姐姐,让我唤她阿律齐。
她不喜欢我跪着她。
但却喜欢蹲在我面前,满心欢喜地听我讲陈昭年少时一战成名的故事,喜欢听陈昭的种种过去,她还让我教她读书写字。
因为,陈昭喜欢写字。他的草书沉着痛快,纵横自然,以往每每写完必然先被我抢来临摹。
可惜,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写字了。
她很努力,她很爱陈昭。
可我觉得,她学起中原人的风韵文采,却是破坏了她豁达直率的那股浑然天成。
而我也从她口中得知,陈昭当年绝处逢生的故事。
她绘声绘色地讲述一幕幕惊心动魄。
我却听得万分揪心,我曾想过陈昭孤军奋战时的无措,想过绝境处等来援军背刺时的悲愤,想过陈家因叛国被灭门时他的冤屈,想过他漂泊塞野的茫然无助,想过我亲笔所写那封绝交书浇灭他最后一丝希冀时的视死如归。
可真正听人讲述他之于死地而后生的英雄事迹时,却心如刀绞。
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才得以新生,他曾经,是个多么风采逸韵,壮志凌云的少年啊。
我已经很多年不曾流过眼泪了。
4
毫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