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回禀。
「书房?怕是去了明潇阁吧。」
我呆呆地说道,却不料身旁的丫头神情慌张。
「你早就知道了?你背着我和他一起骗我?」
若非亲耳听他说等我死后迎她为正,又言妾通买卖,我不过是个物件,我不知还会被欺瞒多久!
「我……」
桃溪嗫嚅着,神色闪躲,显然早已知晓一切。
「你与少爷尚未成亲,就算日后入府,也不过是区区小妾。我……我自然是要向着主人家的。」
听闻此言,我心中一阵冷笑,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曾与我亲如姐妹的桃溪。
是啊,即便入府,我终究只是个妾。
我自嘲地想着,满心悲凉。
心中的愤懑再也压抑不住,我猛地从梳妆匣中拿出他送我的唯一金镯,匆匆赶往书房。
本欲与他理论一番,可还未进门,便听到里面传来娇声婉转。
「轻点……谢郎弄得人家好舒服……」
书房内漆黑如墨,外头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,显然是谢从萧特意吩咐的。
那一刻,心酸如潮水般涌来,原来所谓在书房歇下,不过是与她在此纵情欢好。
外头不知何时纷纷扬扬飘起了雪。
我却恍若未觉,并未回柳烟阁,只是木木地在外头站着,任由雪花落满肩头。
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,恍惚间,估摸着约莫已是三更时分。
忽然,那紧闭的房门“吱呀”一声,极轻地打开了。
「怎么?程姑娘竟还有听旁人欢好的癖好?」
一道娇柔却又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传来,走出来的,正是半披着斗篷的安寻真。
「安小姐出身世家,竟也不知脸为何物。」
我并未转过身去瞧她,只淡淡地扯动嘴角,话语里裹挟着几分嘲讽,缓缓说道。
「你还不知道吧,谢郎已向圣上请旨迎我入门,七天后我就是这谢家的主母了,凭你也配置喙我的事情?」
安寻真仰起头,满脸得意,那神情仿佛她正置身于世间最幸福之事中。
她不知道的是,早在我从柳烟阁出来前,我的亲生父母就已经找到了我。同样是七日之后,他们便会来接我离开。
这副身躯的原主本是个孤女。我穿越到这异世界,附身之时,曾在灵躯内与她短暂相见。
她眼中含泪,苦苦哀求我,定要帮她寻到亲生父母。
这三年来,我虽浆洗缝补,日夜劳累,却也从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的身世。
「他既能如此对我,他日也必定会这般待你。」我冷冷一笑,未等她回应,便转身径直回了柳烟阁。
谢从萧请旨赐婚这事,我竟是最后一个知晓的。
难怪这几日柳烟阁中仆从少了许多,怕是都被调去筹备大婚事宜了。
哼,等圣旨一到,便来跟我说实难两全?
谢从萧啊谢从萧,我当真是小瞧了你这手段。
我心中暗自冷嘲,愤懑如潮水翻涌。
4
许是着了风寒,我睡得迷迷糊糊,恍惚间,耳边竟传来他的声音。
「对不住,惜弱。」
待我再次睁眼,竟瞧见谢从萧睡在身侧,而外头吵嚷声一片。
「你怎的醒得这般早?」
他睡眼惺忪地看向我,显然也被外头的声响吵醒。
「你不是在书房吗?」
我这话一出,他身形一顿,旋即捏着鼻梁,佯装头疼解释道:「昨夜与林家兄弟饮酒,贪了几杯,回来便晚了。」
我佯装未识破他的谎言,起身整了整衣衫,与他一同往外走去。
「何事如此吵闹?”」我一把拉住桃溪问道。
「表小姐今早听闻安夫人被人下了毒,如今卧病在床意识不清,她伤心过度,正闹着上吊寻一个公道呢!昨夜家主回来得晚,王姑姑不许我们惊动家主。」
话毕,她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,欲言又止的往明潇阁去了。
我刚要转头与他同去,却发现他已不在身边,正脚步匆匆地往明潇阁赶去。
我记得安寻真母亲并非生母,平日她们关系也不睦。
等我赶到明潇阁,安寻真正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,瞧着像是费了大力气寻死。
可怪的是,屋里竟没一个伺候的下人。
「怪了,方才还吵吵嚷嚷,这会儿人都哪去了?你该不会想陷害我吧?」
我一边打量她,一边佯装困惑,慢步走进屋内。
「程惜弱,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蛇蝎心肠!」安寻真拼尽全身力气,声嘶力竭地吼道。
「我狠毒?我何时害过你?」
我正要上前质问,却被一股大力猛的拽了过去,紧接着,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。
那人用力一甩,我整个人不受控制,径直撞向桌角。
片刻,温热的鲜血缓缓从头上淌下。
「程惜弱,你明知安家只剩安夫人与寻真,你竟敢毒害安夫人!」
我缓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