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，穿着迷彩服，站在一片竹林里。他朝她伸出手，嘴唇动了动，似乎在说什么。

　　许知意猛地惊醒。病房里一片漆黑，只有监护仪的指示灯在闪烁。她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，那个梦太真实了，真实得不像梦。

　　她摸索着想去开灯，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。很轻，但确实是在靠近。她的心跳陡然加快，手指紧紧攥住了被子。

　　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。许知意屏住呼吸，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。

　　就在这时，走廊的灯突然亮了。脚步声迅速远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护士查房的声音。许知意松了一口气，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。

　　她按下呼叫铃。很快，值班护士推门进来："怎么了？"

　　"刚才...有人在门口。"许知意说。

　　护士检查了一下门锁："可能是其他病房的家属走错了。我们这里很安全的，您放心休息吧。"

　　但许知意知道不是走错。那个脚步声太刻意了，像是在确认什么。她想起成墨说的"蝴蝶"行动，想起小区门口的黑衣人，想起大脑里的芯片。

　　这一夜，她再也没能入睡。

　　----------------

　　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，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金色的光痕。许知意盯着那些光影，一夜未眠的眼睛酸涩得厉害。

　　走廊里传来脚步声，由远及近。她下意识绷紧了身体，直到听见成墨的声音："昨晚休息得怎么样？"

　　许知意坐起身，看着成墨推门进来。他今天换了件深灰色的衬衫，衬得脸色有些苍白，眼下有明显的青黑，显然也没睡好。

　　"有人来过。"她直截了当地说。

　　成墨正在翻病历本的手顿了一下："什么时候？"

　　"凌晨两点左右。"许知意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，"我听见脚步声停在门口，还转动了门把手。"

　　成墨走到窗边，拉开百叶窗。阳光瞬间充满整个房间，刺得许知意眯起眼睛。

　　"可能是值班护士。"他说，但语气并不确定。

　　"不是护士。"许知意摇头，"护士查房的时候脚步声很规律，但那个人...走得很轻，像是在刻意隐藏。"

　　成墨转过身，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："你还记得那个人的脚步声有什么特征吗？"

　　许知意仔细回想："右脚好像有点拖地，每一步都有很轻微的摩擦声。"

　　成墨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。他快步走到门口，蹲下身仔细查看门缝。许知意看见他的手指在地板上轻轻划过，然后停在某个位置。

　　"怎么了？"她问。

　　成墨站起身，拍了拍手上的灰："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