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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表情地说出"我愿意"，林若曦分明看见他喉结滚动时投下的阴影，像蛰伏的兽类露出獠牙前的征兆。
深夜的陆宅寂静得可怕。林若曦赤脚踩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，丝绸睡裙被月光浸透。二楼书房的门缝渗出暖黄光线，她数着心跳推开门，一张羊皮纸契约在桃木桌面泛着冷光。
"三年后离婚，期间不得干涉彼此私生活。"陆时砚抬眼看了看楚楚动人的林若曦，钢笔在指尖转出银光，"作为补偿，林氏需要的资金明天就会到账。"
窗外惊雷炸响，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。林若曦抓过钢笔时碰到他微凉的指尖，两人若无其事地在契约上签了字。
暗夜惊情（上）
水晶吊灯被暴风雨吹的来回摆动，并在第二十七次晃动时终于彻底熄灭，藏画室也随之陷入了无尽的黑暗，只有窗外爆闪的雷电时不时照亮偌大的房间。窗外的树枝和屋内的家具来回闪烁的影子像极了恐怖片中的气氛。
林若曦攥着画框边缘的手指骤然收紧。这场持续三小时的暴雨正在撕扯陆宅的电路系统，她在四楼藏画室已经待了四十分钟，只为找那幅母亲临终前画的《雨夜鸢尾》。
应急通道的绿光在地面投下诡谲波纹，她摸到门把手的瞬间，整栋建筑发出垂死般的嗡鸣。黑暗中传来瓷器和家具的碎裂声，紧接着是重物撞上楼梯扶手的闷响。
"滚开！"
嘶吼声甚至盖过了雷鸣声，林若曦从未听过陆时砚发出这样的声音，一种绝望又不甘的声音。那个永远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却蜷缩在旋转楼梯的拐角，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，右手死死抠着大理石材的雕花棱角。
她打开手机电筒的刹那，男人像被惊吓的兽类猛然地抬手去遮挡。手电筒发出的冷白光束里，他泛红的眼睛渗出某种濒临崩溃的绝望和脆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