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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记得你第一次穿红衣的样子,记得你第一次跳舞的样子,记得你第一次...喊疼的样子。"
我浑身一僵,下意识要推开他,却被他箍得更紧。
"昭意,"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,"你恨朕吗?"
我抬头看他,月光下他的眉眼依旧俊美如画,却多了几分沧桑。我想起那年冬天,他为了给我讨要银丝炭,在太后宫前跪了一夜。想起他为了护我周全,不惜与满朝文武为敌。想起他每次发完脾气,都会偷偷在我枕边放一支新摘的梅花。
"恨。"我听见自己说,"恨你把我困在这深宫里,恨你让我爱上你,恨你...让我舍不得离开你。"
他的手臂猛地收紧,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。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,却倔强地不肯低头。
"那就恨吧。"他哑声道,"至少这样,你还会记得朕。"
我闭上眼睛,任由泪水滑落。鹤顶红的药效开始发作,他的体温渐渐升高,呼吸也变得急促。
"昭意..."他的声音越来越轻,"朕...其实..."
话未说完,参了药的酒发作很快,他便倒了下去。我跪在地上,看着他苍白的脸,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。他站在宫墙下,仰头看着墙头的我,眼里盛满了星光。
"沈昭意,你给朕下来!"
"殿下接得住我吗?"
"你敢跳,朕就敢接。"
我跳了,他接住了。那一刻,我以为我们真的可以天长地久。
如今想来,或许从那时起,我们就注定要互相折磨,至死方休。
我最后看了他一眼,嘴角也溢出了黑色的血,“萧景承,我恨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,你知道吗?我给她取名叫芊芊,是不是很好听。”,我缓缓的倒下,“我本来想杀了你为她报仇,可是我觉得该赎罪的人是我,我以后再也不会爱你了......”身后传来宫人惊慌的喊声,我却再没有醒来。
这一日,便是永诀。
坤宁宫的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