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还有五分钟到，"温热呼吸喷在耳后，"等会咬死你是卧底记者。"

当王建业的射钉枪第三次卡壳时，苏晚晴抓起地上的石灰粉扬向空中。混乱中她摸到搅拌机操作台，按下紧急制动键的瞬间，整个工地陷入漆黑。

"这边！"穿工装裤的老汉掀开下水道井盖。苏晚晴跟着跳进恶臭的污水，摸到管壁上用红漆画的箭头——那是父亲教过她的应急逃生标记。

爬出窨井盖时，她站在特殊教育学校后墙根。晾衣绳上飘动的校服刺痛眼眶，父亲最后那条语音还在耳边："等忙完这个项目，爸爸带你去新校区剪彩..."

更衣室储物柜突然炸响，苏晚晴缩在淋浴间屏住呼吸。江美琳助理的脚步声停在043号柜前——那是她大学勤工俭学时用的编号。当柜门被撬开的刹那，整排铁柜轰然倾倒，泛黄的建筑设计奖证书雪片般飞落。

"苏小姐？"穿厨师服的大婶从后厨探头，"有个孩子让我把这个给你。"油渍斑斑的饭盒里，躺着枚沾满水泥的U盘。盒盖上用荧光笔写着"消防通道监控已备份"。

林穗文的公寓灯火通明。苏晚晴泡在浴缸里，看着雾气在瓷砖上凝成水珠。突然响起的视频会议提示音里，她听见继母娇滴滴的声音："林总挖我墙角不太厚道吧？"

电脑屏幕亮起，周景明穿着她的真丝睡袍靠在主卧床头。镜头扫过被涂鸦的童年照片墙，最后定格在梳妆台——父亲珍藏的母亲遗物，此刻正戴在继母手腕上。

"苏氏的股份，"林穗文晃着红酒杯，"加上永辉烂尾楼的债务，够你在监狱织十年毛衣了。"视频突然中断，苏晚晴攥碎沐浴球，茉莉花香精刺痛掌心的伤。

凌晨三点的殡仪馆，苏晚晴跪在骨灰寄存处。管理员老吴递来备用钥匙时，欲言又止："苏总火化那天，周夫人非要亲自捡骨..."

保险柜里除了父亲的老怀表，还有封火漆封口的信。当她借着手机灯光看清"穗文亲启"四个字时，顶灯突然大亮。周景明举着DV机微笑："猜猜警察看到盗窃骨灰的视频会怎么判？"

殡葬车冲破雨幕时，苏晚晴把信塞进内衣暗袋。后视镜里，江美琳的红色跑车紧咬不放。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的刹那，她看见特殊学校的校车从右侧缓缓驶来——驾驶座上正是递饭盒的大婶。

当校车横挡在追兵面前，苏晚晴终于看清信纸内容。父亲的字迹被泪水晕染："...当年穗文为护你母亲，在码头被周景明推下货轮..."

第五章 账本迷雾

殡葬车的轮胎在湿滑路面擦出刺耳鸣叫，苏晚晴攥着方向盘的手心渗出血丝。后视镜里红色跑车突然急刹，校车横亘的瞬间，她看清挡风玻璃后江美琳扭曲的脸——左耳垂缺失的豁口在路灯下泛着粉肉，和火灾现场捡到的珍珠耳钉形状完美契合。

急诊室消毒水味刺鼻，护士剪开她浸透雨水的衬衫时，掉出枚微型储存卡。这是刚才撞车时，校车大婶从车窗塞进来的。更衣间储物柜的监控视频里，江美琳助理正在给王建业的射钉枪装填钢钉，背景音是周景明沙哑的嗓音："处理干净，就像三年前码头那样..."

林穗文推开处置室门的刹那，苏晚晴猛地扯过床单遮住后背。女人指尖夹着的烟始终没点，却在看见她腰间胎记时剧烈颤抖——那枚月牙形印记，与三十年前福利院领养档案上的照片分毫不差。

"印刷厂凌晨有批货。"林穗文抛来件快递员制服，袖口还沾着油墨，"王建业要用苏氏的壳洗钱。"导航定位跳转到城郊工业区时，苏晚晴摸到夹层里的防窃听干扰器，这原本是父亲书房保险柜的藏品。

废弃厂房铁门挂着"宏达包装"的破匾，流水线却在生产婴幼儿奶粉罐。苏晚晴压低帽檐扫码入库，瞥见装箱单上的喷码日期——正是父亲猝死前三天。当她假装失手打翻纸箱时，飞扬的质检报告显示蛋白质含量为零。

"新来的？"工头突然揪住她后领。苏晚晴刚要摸防狼喷雾，头顶传来直升机轰鸣。探照灯将车间照得雪亮，林穗文举着扩音器从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