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垂降："市监局的朋友们，这里有人需要喝茶。"

　　仓库突然断电。苏晚晴被推搡着跌进原料堆，成吨的过期奶粉倾泻而下。她摸黑爬向安全出口，指尖触到捆扎现金的塑料膜。强光手电扫过时，她看见王建业在焚烧账本，火焰舔舐的页脚印着云端集团的LOGO。

　　消防栓砸碎玻璃的巨响中，苏晚晴抱着账本残页跳进货梯。数字显示屏在负三层停住，冷库白雾里整齐码着印有苏氏商标的冷冻肉。当她用手机扫描批次码时，跳转出的检疫报告签发人竟是父亲——日期是他去世后第七天。

　　手机突然被冻关机。黑暗中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，苏晚晴摸到冷库墙上的应急按钮，按下去却是江美琳的录音："猜猜你爸临死前，为什么拼命指天花板？"

　　通风管道突然灌进热风，她踩着冻肉箱攀上排风口。生锈的栅栏割破掌心时，瞥见地下停车场里正在装车的走私香烟——外包装印着父亲最后一单生意的海关编码。

　　林穗文的越野车撞开安全闸，苏晚晴裹着铝箔保温毯缩在后座。平板上正在播放云端集团发布会，江美琳对着镜头梨花带雨："...实习生盗用公司机密，我们已报警..."画面切到苏晚晴工位抽屉的特写，那沓她从未见过的财务报表正被装进证物袋。

　　蜡笔画在月光下泛着荧光。小明用十种蓝色涂抹的窗户，分明是苏氏大厦58层会议室。画中坠楼的人影脖颈处，点着颗朱砂痣——和江美琳助理锁骨上的胎记如出一辙。

　　地下室暗门缓缓开启，苏晚晴被满墙照片惊得后退。从父亲创业初期到临终前的偷拍照，每张都有周景明的身影。最醒目的位置贴着母亲葬礼剪报，黑白照片里扶棺人腕表的反光中，隐约映出林穗文年轻时的侧脸。

　　保险柜里躺着母亲的首饰盒，夹层日记本记载着惊悚真相："...景明在穗文车上动手脚，码头车祸不是意外..."泛黄的照片飘落，二十岁的林穗文抱着婴儿站在福利院门口，孩子襁褓上绣着"苏"字。

　　警笛声由远及近，林穗文突然往她手里塞了把车钥匙："去港口找老陈！"苏晚晴转身撞见举着砍刀的王建业，刀尖还粘着带血的动物毛发——和她被赶出家门时失踪的泰迪熊绒毛相同颜色。

　　跨海大桥上，苏晚晴把油门踩到底。后视镜里三辆越野车包抄上来，江美琳从天窗探出身子举弩射击。挡风玻璃炸裂的瞬间，她猛打方向盘冲进应急车道，瞥见桥墩上父亲公司的承建铭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
　　货轮汽笛长鸣，老陈举着信号灯站在集装箱堆场。苏晚晴跳车翻滚时，怀里账本残页被风吹散，飘落在开启的货柜门前——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印有母亲签名的建筑图纸，日期全都比父亲标书的提交时间早半个月。

　　"小姐快走！"老陈突然将她推进排水管。追兵脚步声逼近时，老人按下遥控器，二十吨钢筋如暴雨倾泻。金属碰撞的火星点燃泄露的汽油，冲天火光中，苏晚晴看清老陈最后的口型："你妈妈...没跳江..."

　　第六章 深海遗珠

　　钢筋砸落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，苏晚晴在排水管里摸到黏腻的血迹。老陈那只戴着老上海表的手垂在管口外，表盘定格在凌晨三点十七分——正是二十年前母亲失踪的时刻。

　　咸腥海风灌进鼻腔时，她跌坐在集装箱缝隙里。掌心攥着的船运单被血浸透，货轮编号"昌荣号"刺痛眼睛——父亲书房模型柜里，那艘总摆在最显眼位置的远洋轮模型，舷窗里还塞着她五岁时画的全家福。

　　"这边！"穿潜水服的男人掀起井盖，左眼刀疤随着说话蠕动。苏晚晴认出这是父亲资助过的退伍兵，当年在工地为护工友被钢筋戳瞎眼。他递来的氧气面罩上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