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金簪抵喉
我跪在白玉阶下,膝盖与冰冷的玉石相触,寒意从骨髓深处蔓延至全身。指尖触到碎裂的金簪,那曾经是我身份的象征,如今却成了破碎的残骸,如同我早已支离破碎的尊严。冷硬的碎片刺入掌心,带来一丝微弱的疼痛,却远不及心头那股撕裂般的绝望。刚刚的刺杀失败了——在燕国皇帝寿宴上当众行刺的南梁公主,本就没有活路。无论成败,我注定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,成为南梁覆灭的又一个牺牲品。
宴会上的宾客们还在低声议论,他们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,带着鄙夷和好奇。那些燕国的权贵们,或许正期待着一场更加精彩的戏码。他们的窃笑声隐约传来,像是无形的刀子,一寸寸剜进我的皮肉,将我最后的一点骄傲撕得粉碎。
我清楚,等待我的只有死亡,或者更屈辱的命运。死亡或许是解脱,而屈辱则意味着无尽的痛苦和折磨。然而,我还没准备好迎接前者,至少现在还不行。我还有未完成的事,还有未报的仇,还有未曾兑现的誓言。
直到那柄染血的剑鞘挑开我的衣襟,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浑身一颤。是摄政王容珩,他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,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中没有一丝怜悯,只有冷漠和轻蔑。那眼神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,仿佛被剥光了所有的伪装,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审视之下。
“听说南梁女子皆可献舞,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戏谑,仿佛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玩物,“本王缺个暖床的畜生。”
暖床的畜生。这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我心头。我几乎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,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子,刺进我的皮肉,切割着我的尊严。燕国的权贵们或许在窃笑,他们在等待一场好戏,看我如何从高贵的南梁公主沦为摄政王的玩物。他们或许已经开始想象我将如何在摄政王的床榻上低声下气,如何用身体换取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。
我仰头看他,目光越过容珩的肩膀,落在站在他身后龙椅旁的新帝容珏身上。容珏的眼神阴鸷而冰冷,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,随时准备咬断猎物的喉咙。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,发出细微的声响,仿佛在演奏一曲无声的乐章。他的神情冷漠,似乎对眼前的场景毫无兴趣,却又仿佛在等待某个时机。在他眼中,我或许只是一枚棋子,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工具。
忽然,我握住了容珩的剑刃,不顾掌心被割裂的疼痛,吻上了剑刃上的血痕。那是我的血,混杂着他剑上的血,红色的液体顺着我的指缝流淌,滴落在白玉阶上,像是绽开的一朵朵血花。
“主上想要怎样的舞?”我的声音低哑,带着几分戏谑和挑衅。我的目光直视着容珩,毫不退缩。我知道,此刻的我,早已不是那个高贵的南梁公主,而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。我用最卑微的方式,向敌人展示我的倔强和决心。
容珩的眼神微微一滞,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大胆。他的眉头微微蹙起,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。“有趣,”他低声说道,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,“看来这南梁的公主,倒是个不甘心认命的疯子。”
他的话音未落,四周的权贵们已经低声议论起来,他们的目光在我和容珩之间来回游移,仿佛在期待接下来的发展。而站在龙椅旁的容珏,眼神依旧冰冷,却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。
我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刺痛。那是我的血,是我最后的骄傲。无论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什么,我都不会轻易屈服。
第二章:寒骨香
容珩命我住在他寝殿的耳房。这间屋子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