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即将到来的恐惧交织在一起，让我浑身颤抖。

母亲从冰箱冷冻层拿出那块“红色食物”，走到我面前，像丢垃圾一样丢给我。“吃了它！”

腥臭味再次扑鼻而来，我看着那块血淋淋的东西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但我知道，我没有选择。这是规则。

我闭上眼睛，拿起那块“红色食物”，塞进嘴里。冰冷，腥臭，恶心，各种感觉在味蕾上爆炸，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，用力咀嚼，然后，咽下去。

“咽下去！”母亲恶狠狠地说，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着我。“别想吐出来！否则，有你好看的！”

我强迫自己咽下最后一口，腥臭味在口腔里弥漫，久久不散。我感觉胃里像塞了一块冰，冰冷，沉重，难受至极。

吃完“红色食物”，我抬起头，看向父母。他们的表情依旧冷漠，但眼神里，似乎多了一丝……忌惮？

“走吧。”父亲冷冷地说，转身走向地下室的楼梯口。母亲再次抓住我的胳膊，这次，我没有反抗，顺从地跟着她，走向黑暗的深渊。

地下室的门，在身后缓缓合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像一声叹息，宣告着我即将到来的命运。

03

地下室的空气，黏稠得像化不开的糨糊。霉味儿，腐烂的木头味儿，还有一股说不清的腥甜，直往鼻子里钻。

我缩在角落，抱紧双膝。黑暗中，只有老鼠悉悉索索的声音，像催命的符咒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门开了，一线光亮刺进来，我眯起眼睛。

父亲站在门口，逆着光，像一尊黑色的雕塑。

“想清楚了吗？”他问，声音粗粝。

我没吭声，把头埋进膝盖里。

“陈默，”父亲走近，皮鞋敲击水泥地面，一声一声，像敲在我的心上。“别犟了，没用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姐姐的事，跟你没关系。”父亲蹲下身，语气缓和了些，“你还小，不懂。”

“我不小了！”我猛地抬头，眼睛通红，“我什么都知道！”

“你知道什么？”父亲冷笑，“你知道个屁！”

“我……”我张了张嘴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别再闹了，”父亲叹了口气，“跟我们认个错，我们就放你出来。”

“认错？”我抬头看他，声音沙哑，“我错在哪儿了？”

“你……”父亲噎住，脸色铁青。

“错在我不该相信你们？”我冷笑，“错在我不该追问姐姐的下落？错在我不该是你们的女儿？”

“陈默！”父亲低吼，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。

“怎么？我说错了吗？”我直视着他，眼睛里没有一丝退缩。

“你……”父亲的胸膛剧烈起伏，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怒火。

“砰！”

他猛地一拳砸在墙上，墙灰簌簌落下。

“陈默，别逼我。”他咬牙切齿，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。

“逼你？”我笑出声，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，“你们把我关进这里，还说我逼你？”

“……”父亲沉默了，他看着我，眼神复杂。

“爸，你告诉我，”我哽咽着，“姐姐她到底在哪儿？”

父亲别过头，避开我的目光。

“她死了。”他说，声音很轻，像一片羽毛，落进黑暗里。

“死了？”我愣住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“是怎么死的？”我声音发颤。

“意外。”父亲说，“她不小心掉进山崖，摔死了。”

“我不信！”我猛地站起来，却因为腿麻，一个趔趄，差点摔倒。

“我不信！”我扶着墙，冲他吼，“你们骗我！你们一直在骗我！”

“陈默……”

“告诉我真相！”我打断他，声音尖锐，“告诉我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！告诉我你们在老宅里做的那些……”

我说不下去，那些诡异的仪式，那些血淋淋的画面，像噩梦一样缠绕着我。

“陈默，你冷静点。”父亲试图安抚我。

“我怎么冷静？！”我尖叫，“我姐姐死了！她死了！你们却告诉我，她只是个意外？”

“……”父亲再次沉默。

“你们报警了吗？”我问，“你们有去找过她吗？”

父亲的脸色变得苍白，他张了张嘴，却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
“你们没有，对不对？”我惨笑，“你们根本就没想过要去找她，你们甚至希望她死，对不对？”

“陈默，你别胡说！”父亲的声音有些慌乱。

“我胡说？”我指着他，“你们敢说你们没有撒谎吗？你们敢说你们没有隐瞒什么吗？你们敢看着我的眼睛，告诉我，姐姐真的是意外死的吗？”

父亲的眼神闪烁，他不敢看我。

“你们不敢。”我绝望地闭上眼睛，“你们根本就不敢。”

“够了！”父亲突然暴怒，“你给我闭嘴！”

“我不！”我猛地睁开眼睛，死死地盯着他，“我要知道真相！我一定要知道真相！”